门口的侍从见是魏公子,立刻行礼:“二公子在殿中作诗,尚未歇息。”
曹丕微微一笑:“他若歇息,才是奇事。”
说着,轻轻推门而入。
殿内烛火明亮,案上堆满了纸墨与半干的诗稿。
窗外的风吹入,卷起几页诗卷,字迹龙飞凤舞,皆是清新俊逸。
曹植正执笔凝神,唇角微动,似在默诵未尽之句。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惊喜道:“二兄!”
“还未睡?”曹丕笑着上前,替他把被风吹乱的诗纸压好。
“睡不着。”曹植笑了笑,“宫中太静,连风声都带着礼数。”
曹丕一怔,随即笑叹:“这句话……可别让人听见,连风声都有礼数,也太像讥讽。”
曹植撇撇嘴:“我不过是实话。陛下待我不薄,常召我入内论诗。可每回总觉得身上多了几层拘谨——不似在邺时,与二兄、荀文若他们对坐高谈。”
曹丕坐下,看着弟弟,语气渐柔:“这话我懂。”
他沉默片刻,又问:“近来陛下召你频繁,可有说什么异样的话?或问我父的事?”
曹植神色一变,放下笔,认真道:“二兄……你是担心我说错什么?”
曹丕没有否认。
“你在陛下身边,言语一差,传入他耳中,就可能被解作旁意。你性子直,才思敏捷,却未必谨慎。”
曹植沉默了片刻,终于轻声道:“我知。上次宴中,陛下问我《求贤令》之意,我说‘魏公举贤不问出身,是盛世之德’。陛下笑而不语,倒是侍中伏完在旁轻咳一声。”
曹丕微微皱眉:“伏完……”
他想了想,叮嘱道:“那人是伏皇后的亲族,言行都在陛下心腹之中。你日后若言及家父,务求三思。夸亦要有度。”
曹植点头,神情略有惆怅:“原来连称颂也要小心。”
曹丕看着他,语气复杂:“弟弟,这宫中不是诗社。一字失之,可能误人一生。”
他顿了顿,又问:“陛下常召你作诗,可有谈政?”
曹植摇头:“未谈政,只偶尔问我对天下之势如何看。我说——‘曹公忠于社稷,愿为陛下股肱’。”
他抬眼看兄长,“这话,不妥吗?”
曹丕仔细盯着他,神情久久未动。
许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妥,也不妥。”
曹植愣住:“何意?”
曹丕缓缓解释:“‘曹公忠于社稷’是好话,但若听者心有不安,‘社稷’二字,或被误作‘魏国’。弟弟,你天真,陛下聪明。聪明的人,最怕聪明话。”
曹植怔怔看着他,良久才低声道:“原来如此。”
他轻笑一声,“我只是想让他知道,父亲无二心。可若连这种话也要揣度……那这宫里,还有真言吗?”
曹丕默然。
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真言在世,不易存。”
两人沉默片刻,忽而传来几声夜鸦啼叫。
曹植倒了两杯温酒,推到曹丕面前。
“二兄,你放心,我虽爱诗,但不会让诗毁我。我会谨慎的——虽不擅权术,也知护身。”
曹丕看着他,忽然伸手轻拍弟弟的肩,语气里带着几分罕见的柔和:“我信你。只是,你若真能在陛下身边久留,切记一句话:诗可近人,莫近权。”
曹植微笑:“我记下了。”
他忽又笑起来:“二兄,你今日好像比往常更像父亲了。”
曹丕挑眉:“那是褒还是贬?”
曹植哈哈大笑:“褒!父亲治天下,二兄治我——皆是良才!”
两人相视一笑,烛火摇曳,兄弟情深,几乎忘了外界的权谋与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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