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快乐,边雪的痛苦和悲伤,他全都感同身受,仿佛针也扎在自己身上。
他无法想象边雪写下这些文字时的表情,自己好像被牵动着,胸腔肿胀不堪,根本无法言说。
边雪坐正了,摇摇头很认真地说:“如果把我的生命承载于你之上,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陆听不喜欢他此刻的理智,为什么现在还能做到如此镇定?
刚要说话,他听边雪咽了咽补充:“但是,我无法否认,你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陆听控制好的情绪又在脑海里涌现。
他默不作声,思考了很久,解开边雪的手腕,轻轻抚摸,又轻轻开口:“那你发誓。”
“嗯?”边雪没管红了一圈的手腕,坐近一点,“要我说什么?”
陆听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发誓,会和我活到80岁。”
“好啊,”边雪笑了笑,毫不犹豫,“我发誓,和陆听一起活到90岁。”
他到底心虚,哄着陆听,当着他的面把备忘录里的东西连同糟糕的回忆一起删掉,只留下最后几行小字。
“我没有骗你,”边雪吻住陆听的下巴,“真的,我发誓。”
陆听恨不得也找个律师过来,当场跟边雪再签一份合约。也恨不得回到冬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抓住边雪,跟他好好掰扯掰扯,吵一架甚至打一架,或者……
陆听忽然抱住他:“边雪,你难过吗?”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院外的塑料顶棚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边雪捻起陆听耳后的头发,将嘴唇靠在他的助听器上:“不难过,我很开心,谢谢。”
“不要这样了,”陆听拧动助听器,“我很害怕,感觉你随时都会走。”
“不会,”边雪说,“一定不会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陆听缓缓道,“但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你不是说过吗?边雪不要害怕,不要做傻事,也不要……”
边雪打断说:“知道了,我发誓我不会。”
“边雪,”陆听说,“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说好了,摔了会有我接着。”
陆听埋在他肩上,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松开的时候两颊都是眼泪,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边雪的。
他起身倒了杯温水,本想拿给边雪暖手,但站在厨房里控制情绪时,没留意全被自己喝了。
陆听端着空杯子出去,眸色浓郁,表情严肃。
边雪心下一愣:“怎么了,还有事?”
陆听在他身边坐下,背挺得直直的:“有一句话,我练习了很久,想说给你听。”
他抬手摘掉助听器,似乎这样会显得更加正式,又或者这样便听不见自己恼人的心跳声。
他练了很久,一字一字,反反复复,对着镜子和玻璃,任何一件可以反光的东西。
本想再等一等,可时间流淌得太快了,他忍不住想立马抓住眼前的东西。
他不如边雪理智,他做不到,也不想再忍着。
如果边雪是一只向往自由的小猫,他就在家门口摆上冻干猫条,等他回来。如果他是只即将展翅的小鸟,那他就给他雕刻最漂亮的羽毛。
他好喜欢边雪,这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他不要再等了。
边雪也下意识端正坐起,陆听嘴唇张合,却没发出声音。
冥冥中他猜到了陆听要说什么,抓住沙发边缘,跟着一起紧张。
在一阵低声练习之后,在沉闷的雨声之中,他听见陆听无比坚定地说。
“边雪,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得很标准,甚至过于字正腔圆。
但说完这些还不够,传到边雪耳朵里的语调到底是什么样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我是个很笨的人,很多事搞不明白,我就知道一点,我想让你开心,也害怕你离开。”
陆听一个人想过很多,钻进牛角尖里,问题变得越发复杂。这种感觉令人烦躁,他活了这么多年,对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优柔寡断。
“我不要管那么多了,今天就是今天,跟明天、以后压根没关系,我喜欢你边雪,此时此刻,当下,我想跟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陆听一口气说完,舌头在口腔里胡乱搅动。喉咙的发音位置靠后,很多音节说得含糊,却无比郑重。
边雪猜到他会告白,然而面对如此的坦诚,他依旧措手不及。
他打过腹稿,也期待过这一天,可那些话在此时的陆听面前都显得清浅,不足以用来回应。
但陆听没想过得到什么,他继续说:“如果你愿意就点一下头,不愿意的话我就再追一下。我没追过人,这是头一次,你别介意也别笑我,我会努力……”
尾音还含在嘴里,面前的人摇了下头。
边雪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重重点头,一下一下,数不清啄了几次。
他的嘴连同手一块儿动起来,手比嘴慢半拍,但都在说同一句话:“不要追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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