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涯的剑尖抵在岩基裂纹上,指腹能感受到那道刻痕边缘微微翘起,像是被某种锐器精准切入后又刻意掩饰。他没动,呼吸压得很低,耳中却忽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多重内力波动自北境逼近,匹配异族‘铁蹄阵’与魔教‘血煞行军图’特征,确认为联合部队。”
白芷站在他身后半步,右手已搭上剑柄,声音压得极轻:“你怎么看?”
“这不是巧合。”他收回天机剑,剑身轻震,将沾上的碎石抖落,“他们知道我们刚挡下海啸,阵法残损,人心未稳。这道裂纹是探子留下的眼线,他们在等我们撑不住的时候杀进来。”
她目光一凝:“你是说,刚才那波巨浪……也是他们算准的?”
“未必是他们引发,但一定被利用了。”陈无涯抬头望向北方,地平线尽头隐约有烟尘扬起,像是大地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正不断喷出黑雾般的影子。“两股气息混在一起,一股刚猛霸道,走的是外家横练路子;另一股阴寒渗骨,带着腐血味——是血无痕的手笔。”
白芷眉头微蹙:“拓跋烈和血无痕联手?他们不是互相忌惮多年?”
“仇恨能让人放下成见。”他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泛白,“一个要覆灭中原武道,一个要夺天机卷称霸江湖。现在我们虚弱,正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远处堤坝还在轻微震颤,几处节点金光黯淡,守阵的武者或坐或躺,大多面色苍白。方才那一击耗尽了太多真气,不少人连站都站不稳。百姓们虽已退至高地,可哭声、喊声仍未停歇,夹杂着断续的祷告。
陈无涯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高台。
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弦上,双腿仍有些发软,经脉里错神劲流转滞涩,像是淤塞的河道。但他不能停。系统在他识海中浮现倒计时:敌军预计一个时辰内抵达前线。
他登上高台,环视四周。
“还有多少人能战?”
一名青锋弟子踉跄上前,抱拳道:“回陈师兄,能运劲的不到三十人,且多数真气未复。”
“把还能动的都叫来。”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不需要你们多强,只要听令行事。”
片刻后,二十七名武者列于台下,有人拄剑而立,有人靠同伴支撑,但眼神都还清醒。
“我知道你们累。”陈无涯站在石碑前,目光扫过众人,“我也累。刚才那一浪砸下来,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沙堆里。但现在,敌人来了,他们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北方:“那边来的不是天灾,是人祸。他们想看我们跪着求饶,想看中原武道断根。可我们要是倒了,后面那些百姓怎么办?他们的命,谁来扛?”
没人说话,但有人挺直了背脊。
“我不讲大义,只讲现实。”他抽出天机剑,剑尖插入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我现在要去北翼通道设伏,拦他们第一波冲锋。你们愿不愿跟我去?不愿意的,留下守堤,护住百姓撤离路线。”
静默片刻,一人走出队列,单膝跪地:“我随你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二十三人站到了他身后。
白芷走上台:“我带剩下的人组织百姓转移,顺便清查是否有敌方细作混入。”
“好。”他点头,“记住,别让任何人靠近主阵眼。那道裂纹有问题,可能是触发式机关,一旦激活,整个堤坝的能量都会逆冲。”
“你小心。”她看着他,语气依旧冷,却多了几分沉,“别逞强。”
“我没那么蠢。”他笑了笑,左颊酒窝一闪而逝,“真打不过,我跑就是了。”
她没回应,转身跃下高台,召集人手迅速离去。
风更大了,吹得衣袍猎猎作响。陈无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身影融入烟尘才收回视线。
“走。”他对身后的武者道,“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布防。”
一行人沿着海岸线疾行,绕过残破的渔村,穿过断裂的礁石群,最终抵达北翼通道——一处狭窄的沙丘隘口,两侧是陡坡,中间仅容十人并行。此处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你们分成三组。”陈无涯指着沙丘顶部,“第一组埋伏在东侧坡顶,用暗器扰敌阵型;第二组藏于西侧洼地,等敌军过半再截尾;第三组随我居中策应,准备正面接战。”
“可我们真气不足,怕撑不了多久。”有人低声问。
“不需要撑久。”他盘坐在地,闭目调息,“我只需要你们挡住前五分钟。只要我能把错神劲打入地脉,就能借地形反震,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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