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去。”夜澜的眼神冷得像霜,“玄尘宗,葬神谷,幽冥殿——所有藏着秘密的地方,我都不会放过。”
“可你现在去,会死。”她艰难地说,“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夜澜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不会现在动手。”
他会等。
等实力足够。
等时机成熟。
等幻天塔第九层完全开启。
他抬头看向虚空,识海中的塔缓缓旋转,最顶层的光门再次裂开一道缝。那道远古的低语再度响起:
“等待已结束。”
夜澜闭上眼,心中立誓:“此身不为复仇而活,只为斩断轮回。若有一日我能踏碎混沌之门,必让所有谎言灰飞烟灭。”
话音落下,塔内一阵轻震。
第九层的缝隙扩大了一分。
幽瞳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喝一种茶。茶汤泛着蓝光,冒着电弧。你说那是雷鳞蛟泡的,能提神。”
夜澜没笑:“我现在还在喝。”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她声音越来越轻,“别人都在逃命,你在布局。明明受伤最重,却最冷静。我当时就想,这个人,一定能走到最后。”
夜澜低头看她:“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想。”她的眼皮慢慢合上,“因为你已经开始改变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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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滑了下去。
夜澜立刻伸手扶住她,发现她的体温正在下降,气息也变得微弱。他知道她撑得太久,神魂已经到了极限。
不能再问了。
他抱起她,一步踏入幻天塔第三层。
灵宠孵化地中央,温灵池泛着柔和的光。他将幽瞳轻轻放入池中,随即结印,在她四周布下七重结界。最后一道符文落下时,他取出一滴自己的精血,融入池水。
月神血脉共鸣启动。
池底浮现出古老的符阵,一圈圈扩散,将她的身体包裹其中。
安全了。
夜澜站在池边看了很久,直到她的呼吸恢复平稳,脸色不再发青,才转身离开。
他回到静室,盘膝坐下,闭目凝神。
识海中,幻天塔第九层的光门仍在缓缓开启。那道低语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你准备好了吗?”
夜澜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在空中写下一道符印。
那是只有他知道的命令。
下一瞬,塔身轻震,第九层的光芒骤然增强,随即隐没。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复仇的少年。
他睁开眼,盯着前方的虚空。
外面风声未起,天地寂静。
可他清楚,有一场风暴,正在逼近。
他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
像在倒数。
像在等待。
他的眼神平静,却又藏着无法扑灭的火。
就在这时,池中的幽瞳忽然睁开了眼。
她的瞳孔不再是三勾玉,而是变成了完整的银白色。
她望着屋顶,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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