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说的吗?”他声音沙哑,“那道光,在第九层。”
夜澜点头:“我记得。”
“那你得尽快上去。”白枭说,“混沌不会只来一次。玄尘子放这雾,不是为了杀你,是为了挖东西。下次,他可能直接动手抽魂。”
夜澜沉默。
他知道对方说得对。这一战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复仇。他是钥匙,也是盾牌。母亲留下的耳坠、月神血脉、幻天塔……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剑。
剑柄上的血已经干了,黏在掌心,一动就扯得伤口生疼。但他没松手。
“我们还有时间。”他说。
“不多了。”白枭苦笑,“我能感觉,石化在加快。再撑两炷香,我就成雕像了。”
夜澜看向他:“有没有办法延缓?”
“有。”白枭说,“千机阁藏有一枚‘逆命丹’,服下可逆转生机流失。但它在北域城主府密库,被三重禁制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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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夜澜说。
“你现在走不了。”幽瞳突然开口,“你伤太重,刚驱散毒雾,灵力也没恢复全。外面还有埋伏。”
夜澜皱眉。
他知道她说得没错。玄尘子不会只放一波毒雾就收手。那人左脸爬满黑血管,手持苍冥剑,明显已被混沌侵蚀。刚才那一击只是试探。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那就等。”夜澜说,“等我恢复三成灵力,就行动。”
白枭摇头:“你不明白。逆命丹不只是为了我。它还能短暂唤醒封存的记忆,让我看到更多关于混沌的真相。如果你想去幻天塔第九层,你需要完整的地图。”
夜澜眼神一凝。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怎么上去?”
白枭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咳出一口灰黑色的血。
“三百年前的事,我都记着。”他说,“第一任守护者是怎么死的,塔门是怎么关的,钥匙在哪里……我都见过。”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敲了下琴弦。
“但我现在说不出来。记忆被封住了,只有逆命丹能打开。”
夜澜盯着他。
风停了。
远处一根断裂的旗杆突然晃了一下,影子斜斜打在地上。
“我去城主府。”夜澜终于开口。
“你疯了?”幽瞳抓住他手臂,“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我不去,谁去?”夜澜反问,“你?还是他?”他指了指白枭,后者已经半边身子泛出石质光泽。
幽瞳咬唇,没说话。
夜澜甩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脚底踩到一块碎瓦,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答应过自己。”他说,“这一世,不再被人牵着走。不管是叔父,是幽冥殿,还是混沌。”
他抬头看向天空。
云层厚重,压得极低。
“我要掌握主动权。”
话音落下,他迈步向前。
刚走出三步,脚下突然一软。
膝盖重重磕在石砖上,幽冥剑脱手飞出,插进前方泥土,剑身颤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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