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舟这边,正盘算着最后对奈曼部本部发起致命一击,将其吃干抹净。
与此同时,那边的衮楚克,在经历了一阵惊慌失措后,终于勉强镇定了心神。
那五个突然消失的小部落,其人口几乎占据了整个奈曼部的四成。
追不回来,奈曼部和他本人的实力和地位就会直线下降的。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言放弃。
情急之下,衮楚克立刻采取行动。
一方面,他火速派出几批精干的探骑,沿着那些部落遗留下来的痕迹,追查他们最后究竟消失在何方。
另一方面,他派遣心腹快马加鞭,直奔盛京(沈阳)。
他要向他的主子、伟大的博格达汗(黄台吉),禀报这桩诡异的人口失踪事件,并恳求主子的庇护与援手。
与此同时,他严令本部所有部众高度戒备,进入临战状态。
于是,在崇祯十年的新年,整个奈曼部陷入了一片肃杀。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息。
……
正当衮楚克在草原上焦头烂额、上蹿下跳的时候。
远在宣府镇的巡抚陈新甲和总兵杨国柱,却意外地收到了卢方舟的报捷文书。
与这份捷报一同送达宣府镇的,还有一百多颗蒙古人的首级。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瞬间将陈新甲与杨国柱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二人自然清楚,卢方舟这小子前些日子又在折腾。
嚷嚷着要出塞扫荡蒙古部落,扬一扬大明的国威。
当时,他们都只当是少年人的狂言。
甚至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看这小子最后如何收场。
之前,陈新甲就收到了杨嗣昌的来信。
信中详述了卢方舟进京面圣时的种种“光辉事迹”。
并郑重提醒他,这小子如今已是简在帝心了,千万不可怠慢了他。
此外,杨嗣昌也提到了卢方舟面圣时,说的那个扫荡蒙古部落的方案。
从杨嗣昌信中的意思看的出来,他认为卢方舟这纯粹是信口开河。
在这一点上,陈新甲和他的老上司杨嗣昌看法完全一致。
觉得这不过是卢方舟为了排挤王炜达、掌控葛裕堡而编造的借口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会忽悠,竟然让陛下深信不疑。
因此,当看到王炜达灰溜溜地来到镇城上任时,陈新甲内心还有些同情他。
然而现在,眼前这些首级让他有些懵。
这小子接管葛裕堡满打满算才两个月吧。
难道他吹过的牛,还真就给他办成了?
震惊过后,陈新甲和杨国柱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对这批首级进行勘验。
结果很快出来,这些首级货真价实,确实都是蒙古人的!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但紧接着,巨大的狂喜便涌上心头。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宣府镇,又立下赫赫战功了?
……
在阳和的宣大总督卢象升,接到了宣府巡抚陈新甲与总兵杨国柱联名上奏的捷报。
他看了后,心情有点复杂,交织着欣慰与一丝遗憾。
前几个月清兵大举入寇,京畿重地与宣府镇皆遭受重创,山河破碎,民生凋敝。
这个冬天,整个国家都沉浸在一种艰难、萧瑟的氛围之中。
此刻卢方舟送来的捷报,虽非扭转乾坤的旷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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