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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远见(第1页)

洛杉矶的夏日阳光炙热灼人,但比阳光更灼热的是媒体的聚光灯和球迷的议论。湖人训练馆外的停车场,几乎每天都被记者们围堵。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杰里的赌博:用即战力换未来?”

“高中生天才?还是水货?湖人恐成笑柄!”

“韦斯特豪赌,湖人王朝基石动摇?”

焦点几乎全部集中在科比·布莱恩特身上。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跳过大学直接进入NBA,并且是以交易一个证明过自己的首发中锋为代价?这在整个联盟历史上都堪称疯狂。

更衣室里,气氛有些微妙。几位湖人队的老将,如拜伦·斯科特、塞德里克·塞巴洛斯,虽然表面上对科比还算客气,但眼神里多少带着审视和怀疑。NBA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尊重需要靠实力赢得,而不是靠媒体的吹捧或管理层的青睐。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

科比感受到了这一切。如果是前世那个17岁的自己,他可能会用冷硬的沉默和更加疯狂的训练来回应,甚至可能在言语上流露出不屑,无形中树立起隔阂。

但现在的他,体内是一个41岁的灵魂,一个懂得更衣室政治、明白团队化学反应重要性、并且清晰地知道未来走向的领袖。

他没有急于表现自己,也没有刻意讨好。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倾听和观察。

训练结束后,他会主动留下来加练,但不再是旁若无人的单打独斗。他会请教拜伦·斯科特关于无球跑位的技巧,会和塞巴洛斯讨论防守站位的选择。他的问题总是切中要害,显示出远超年龄的篮球理解,并且态度谦逊真诚,完全是“学生”的姿态。

“嘿,拜伦,刚才那个底线反跑,你觉得我启动的时机是不是早了点?我看你总是能卡住那半步的身位。”

“塞德里克,面对比你强壮的四号位,你通常怎么利用脚步弥补?”

老将们最初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被他这种纯粹出于提升篮球技艺的、不掺杂任何傲慢的请教所打动。他们开始愿意分享经验,甚至开开玩笑。科比融入了,不是靠言语,而是靠行动和尊重。

一天下午,训练馆只剩下寥寥几人。杰里·韦斯特和新任主帅德尔·哈里斯站在场边,低声交谈着,眉头紧锁。话题围绕着远在奥兰多的那条“大鱼”——沙奎尔·奥尼尔。谈判陷入了僵局,魔术队似乎不愿意匹配湖人开出的天价合同,而沙克本人也在犹豫。

“我们可能需要准备B计划了,”哈里斯教练语气沉重,“如果沙克不来,我们的内线就...”

“他会来的。”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韦斯特和哈里斯惊讶地转头,看到科比拿着毛巾擦着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的眼神清澈而肯定。

“科比?”韦斯特有些不解。

“他会来的,韦斯特先生,”科比重复道,语气没有任何夸大其词,就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奥兰多给不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赢球的环境和更大的舞台。洛杉矶拥有他需要的一切。而我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球场,“需要他。”

哈里斯教练笑了,带着点长辈对年轻人天真自信的宽容:“孩子,这可不是打电子游戏。沙克的想法很复杂,而且...”

“教练,”科比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恭敬,但内容却不容置疑,“我知道这很复杂。但正因为复杂,才更需要决心。韦斯特先生不会让这条鱼溜走的。而且,”他看向韦斯特,眼神锐利起来,“我们必须得到他。不仅仅是为了下一个赛季,而是为了未来十年。一个统治级的内线,是冠军的基石。而我,可以等他,配合他。”

韦斯特心中巨震。这个少年再次看穿了一切。他不仅预见到了沙克会来,甚至已经想到了如何与沙克共存,并且将之视为一个必然成功的未来蓝图。这种超越年龄的全局观和可怕的冷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球权和数据?”韦斯特忍不住问。哪个天才新秀不渴望无限开火权?

科比笑了笑,那笑容里是绝对的自信,而非狂妄:“赢球会带来一切,韦斯特先生。数据?那只是胜利的副产品。当我和沙克同时站在场上,对手的选择只能是毒药中的一种。我们的任务,是让他们无论选哪一种,都被毒死。”

这番话让韦斯特和哈里斯彻底沉默。他们看着科比转身继续去投篮,背影坚定。

“杰里,”哈里斯喃喃道,“你到底找来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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