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末,算了。”舒瑶拉住好友的手,努力让自保持平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炸开,“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她拉着陈末转身,“垃圾就是垃圾,你跟他讲道理,他只会觉得你在看不起他。”
&esp;&esp;走出小花园时,她的背挺得笔直,但陈末能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esp;&esp;直到走出校门,走到人潮涌动的街道上,舒瑶才松开陈末的手,靠在一棵梧桐树上,缓缓蹲了下来。
&esp;&esp;“瑶瑶……”陈末也跟着蹲下,担忧地看着她。
&esp;&esp;舒瑶没有哭,只是仰头看着天空。十月的天空很高,很蓝,云很淡。有几片枯黄的梧桐叶飘落下来,落在她脚边。
&esp;&esp;“末末。”她轻声说,声音干涩,“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不是舒瑶。”
&esp;&esp;陈末的鼻子一酸,伸手抱住她:“瑶瑶,你别听那个混蛋胡说八道。他就是个垃圾,他说的话都是放屁。”
&esp;&esp;“可是他说的是事实。”舒瑶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esp;&esp;“那也不是你的错!”陈末急切地说,“那是你爸妈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esp;&esp;舒瑶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膝盖里。
&esp;&esp;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我想我哥了。”
&esp;&esp;陈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应该是她的哥哥。
&esp;&esp;“那就给他打电话。”陈末说,“让他来接你。”
&esp;&esp;舒瑶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他好像在躲着我。”
&esp;&esp;“躲着你?为什么?”
&esp;&esp;“不知道。”舒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但没有眼泪,“可能是我做错了什么吧。”
&esp;&esp;陈末从没见过这样的舒瑶,那个从她认识开始,一直发着光的小太阳。
&esp;&esp;此刻,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esp;&esp;“怎么可能。”陈末握紧她的手,“你哥那么疼你,怎么会。而且,兄妹之间哪有隔夜仇。”
&esp;&esp;舒瑶勉强笑了笑:“也许吧。”
&esp;&esp;她们在路边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舒瑶终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esp;&esp;“走吧,回家了。”她说。
&esp;&esp;“我送你到小区门口。”陈末坚持。
&esp;&esp;“不用了,又不远。”舒瑶摇头,“你自己回家小心点。”
&esp;&esp;“那……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esp;&esp;“好。”
&esp;&esp;两人在路口分开,街道两旁的店铺亮起暖黄色的灯光,行人匆匆,车流不息。
&esp;&esp;她又想起舒岑。
&esp;&esp;小时候,她常常半夜抱着枕头溜进哥哥的房间,钻进他的被窝。哥哥总是睡得迷迷糊糊地给她挪位置,手臂一伸就把她搂进怀里,像搂着一个大玩偶。
&esp;&esp;可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了。
&esp;&esp;路灯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esp;&esp;是从那个夏日的午后,那次仓促而冲动的吻,哥哥对她第一次越界开始的吗?
&esp;&esp;他开始下意识地想要疏远她、远离她。
&esp;&esp;在感情方面近乎敏锐的感知,也让她更清晰感到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esp;&esp;舒瑶不明白现在的哥哥于自己而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esp;&esp;她是他的妹妹,站在亲人的层面,她可以大大方方、毫无保留地说她爱哥哥。
&esp;&esp;可是,除去这个亲人的身份,她似乎也已经没有…说爱他的立场。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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