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止步!护宗大阵乃宗门命脉所在,岂是随意便能擅闯的?”
那人停下,周身几缕剑意悄然漾开,不过是极淡的银白微光,整座护宗大阵竟随这细微的灵力波动轻轻震颤起来:
“快,先去把寻药堂的温长老寻来,他灵骨受损,需以千年冰髓续接本源。”
直到这时,阵卫弟子们才看清来者:白发人虽模样狼狈,可眼底的锋芒却亮得惊人,周身更萦绕着难以言喻的沉凝气度。
很快便有人认了出来,眼前这位正是执掌清徽宗数百年、凭一剑霜华震慑正魔两道的揽月仙尊,那份独绝风骨,纵经劫难,半点未销。
“太上长老!是太上长老回来了!”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声,阵卫弟子们瞬间沸腾起来,齐齐屈膝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狂喜与敬畏:“长老归来,清徽宗有救了!”
祁玉安此时只觉心里的空落的许久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他面上不见半分波澜,只沉声重复:“先去寻温长老,救人要紧。”
众人郑重应下,小心抬着林砚雪离去。
祁玉安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花树后,才转身迈步,走进那片包裹着阵眼的淡金光晕中。
这护宗大阵曾以他的本源灵力为引,是当年整个修真界最坚固的屏障——那时他还是清徽宗最年轻的太上长老,霜华剑出便能震慑正魔两道。
可自从百年前被执法长老暗算后,与他本源相连的大阵便如断了根的枯木,阵纹日渐黯淡,防御之力十不存三,这才让墨沉霄有了可乘之机。
抬手按在阵眼边缘,祁玉安感受到掌心传来阵纹微弱的震颤。
他清楚,借霜华剑催发的剑意最多只能维持不到一个时辰,墨沉霄绝不会善罢甘休,也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这种机会。
所以他必须拼尽全力,将宗门捆成铜墙铁壁。
咬破舌尖,他将最精纯的精血喷在阵眼中央的玄玉上。
淡金色的阵纹瞬间亮起,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可当灵力触及他早已寸断的经脉时,却泛起滞涩的暗芒——本源受损的亏空,终究难以支撑大阵的全力运转。
没有半分犹豫,他抬手按向玄玉,指腹贴着冰凉的玉面骤然发力,转眼间便有六魄自灵台抽离,化作六道莹白流光注入玄玉之中。
这六魄乃修者本源所系,可暂代受损的灵力本源,以魂魄之力为引,强行续接大阵运转的脉络——至于代价,他本就经脉寸断,又被缠住不放,那点儿后果倒是最不用担心的。
六魄入阵,阵纹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将整个后山都笼罩其中。
那些曾黯淡龟裂的纹路重新变得鲜活,如游龙般缠绕着山体奔腾,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最后一缕魂魄之力融入阵眼,大阵终于稳固下来,淡金色的光罩如蛋壳般将后山护住,而祁玉安的灵力也如溃堤之水般快速溃散。
踏出大阵时,他走得极慢,身旁花树抽芽的细蕊、脚下青石被岁月磨出的温润弧度,都一一看得仔细。
这是他护了数百年的宗门景致,他以后怕再难看到了。
刚过阵门,便见执法长老林辞胥领着一众核心弟子立在殿前。
那人玄色法袍挺得笔直,双手负在身后,故作热络地唤了声“师弟”,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泄了他的底气。
是啊,他该怕的。当年若不是遭他暗算,被穿魂钉洞穿经脉、关在地牢百年,事情又怎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祁玉安每时每刻都想找他清算,但如今他还是忍住了。
他魂魄离体过半,留不下来的。林砚雪重伤在身,况且还带着少年人的稚嫩,尚未能独当一面。
清徽宗不可一日无主,若此时与林辞胥清算旧怨,只会引发宗门内斗,让魔修有机可乘。
“传我法旨,封林砚雪为‘通明长老’,执掌清徽宗执法印,宗门大小事务,皆需盖印才能作数。”
“玉安,砚雪年纪尚轻,执法印乃宗门重器,是否该再……”
“师兄是觉得,我这护宗数百年的太上长老,连选个继承人的资格都没有?”祁玉安目光直直看向林苍,没给他半分回避的余地。
“师兄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日后若敢再对通明长老有半分不敬,或私动歪念,”祁玉安顿了顿,指尖剑意闪动,带着凛冽的警告,“休怪我不顾同门情谊,剑下无情。”
周遭弟子齐齐屈膝跪倒,叩首同应:“弟子等谨尊太上长老法旨!”
将众人屏退,他独自站在阵眼所处的高处,再次望向整座清徽宗——梨花还在落,雪白花瓣沾着晨露飘落在山道上,弟子们的身影穿梭其间,或洒扫或修行,处处透着生机与安稳。
愿清徽宗此后岁岁安宁,长安久定。
他轻轻吸了口气,转身便向山门走去,脚步虚浮却决绝:这一去,大约是回不来了。
如今的大阵虽能拦住墨沉霄,却对玄烬来说如同薄纸。
那位魔神还将清徽宗当作赌注,若想真正护得宗门周全,他必须得在魂散之前赶去斩魂崖顶,亲自给那位魔神一个交代。《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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