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生命力与她同源共鸣,但在那浩瀚本源的最深处,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一丝极其细微、却本质高到令她灵魂都有些战栗的“异质”力量。
那力量如同最精纯的甘露,悄无声息地渗透、滋养、激活了生命之树更深层的潜能,甚至间接影响了她沉睡中的神格,让她得以提前、并以更完美的状态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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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魔力,不是神力,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元素或信仰之力……”贝尔雅睁开眼,天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困惑与探究,“它……很‘空’,但又蕴含着无限可能。就像……万物的起点,又像一切的终结。”
她摇摇头,甩开这些玄而又玄的感觉。
“所以,她是个‘好人’,但也是个‘变量’,而且是个大到能掀翻棋盘的变量。”贝尔雅总结道,看向众人,“你们的选择是对的,维持现状,静观其变。这种存在,只能交好,绝不能为敌。”
“问题在于,”桃红撇撇嘴,“她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连她在哪都不知道。而且,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普通学生’或者说‘流浪旅人’的身份,未必愿意和我们,或者说和你,正式打交道。”
“那有什么关系?”贝尔雅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和跃跃欲试,“她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她啊。”
“什么?”众人一愣。
“我现在醒了,总得活动活动筋骨,了解一下现在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吧?”贝尔雅理直气壮,“顺便,‘偶遇’一下这位有趣的索蕾娜小姐,不是很合理吗?”
“可战争……”楚天舒皱眉。
“战争不是一朝一夕能结束的。”贝尔雅摆摆手,神色认真了些,“萨斯既然敢全面开战,必然有他的底牌和后手。我刚刚苏醒,力量虽在,但对现今局势、魔族的新能力、各帝国的状况都需要了解。盲目冲上前线,未必是好事。不如趁此机会,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嗯,拜访一下我们的‘意外’小姐。”
她眨眨眼:“而且,你们不觉得,让一个‘女神’亲自去接触她,显得更有诚意,也更容易……试探出点什么吗?”
花时同醉扶额:“我就知道……你还是老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叫战略性接触。”贝尔雅纠正道,随即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好了,别废话了。给我准备点这个时代的便服,不要太显眼,但也不能太差,符合我身份。再准备一份最新的战报和大陆势力分布简况。哦,还有,我的‘曙光’权杖是不是还在老地方温养?给我取来。”
她一连串命令下来,流畅自然,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瞬间从刚才那个有点皮的女神变回了那个统御一方、决断果敢的守护者。
七圣灵相视苦笑,但也都松了口气。
这样的贝尔雅,才是他们熟悉且信赖的同伴与领袖。
“对了,”贝尔雅忽然又想起什么,看向花时同醉,笑容变得促狭,“花花,你还没告诉我,你脸上那俩黑眼圈到底咋回事?该不会真是熬夜处理公务吧?这可不像你。”
花时同醉:“……”
他能不能申请把这个刚醒的女神再塞回树里去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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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华羽帝国西北边境,一处名为“落霞坡”的小丘陵。
这里距离镇魔关主战场尚有百余里,并非交战区,但因靠近前线,气氛依旧紧张。
原本的村庄大多已人去屋空,只有少数不愿离去的老人和胆大的行商偶尔出没。
时近黄昏,漫天晚霞如血,将起伏的丘陵染上一层凄艳的金红。
一道赤红的身影,正慢悠悠地走在一条被荒草半掩的土路上。
索蕾娜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红衣,银白长发简单束起,几缕碎发随风轻扬。
她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折来的狗尾巴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紫黑色的眼眸望着天边的晚霞,神情悠闲得仿佛在郊游。
赤丹蹲在她肩头,黑豆眼半眯着,似乎也在享受这战火边缘难得的宁静。
“赤丹,你说这晚霞,像不像大火烧了半边天?”索蕾娜忽然开口。
“啾?”赤丹歪头。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看。”索蕾娜笑了笑,“可惜,是真的有战火在烧。”
她停下脚步,望向镇魔关方向。
即使隔着这么远,以她的感知,依旧能隐约察觉到那边传来的、混杂着血腥、煞气、不屈意志与淡淡神圣威压的混乱能量波动。
“凤凰之力加龙魂觉醒……看来华羽这边暂时顶住了。”她轻声自语,“就是不知道其他战线如何。”
赤丹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安慰般的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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