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过残破的旌旗,猎猎作响。
高台之上,楚宴川与夏樱端坐。
霍云起按剑肃立于侧,谢千里虎目圆睁,何为舟紧握刀柄,气息沉凝。
而站在最前方的云牧野,脊背挺得笔直如枪,唯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锁在刑场中央。
那里,五匹毛色油亮的北地战马已然就位,马尾轻甩,鼻息喷吐白雾。
每匹马旁,立着一名赤膊的壮硕行刑手。
绳索是特制的,浸透了桐油,绞入了坚韧的牛筋,在日光下泛着乌沉沉的光泽,仿佛数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朔律桀被两名士兵拖了上来。
他竭力想挺直脊梁,维持他“苍狼之牙”最后的尊严,但微微颤抖的腿肚,暴露了深植于骨髓中对这种死法的本能恐惧。
他被拖拽到五匹战马围成的中心。浸油的绳索,以一种极其屈辱且稳固的方式,分别紧紧系上他的脖颈、双手腕与双足踝。
楚宴川缓缓起身。
无需言语,一股如山岳倾临般的威压便自然弥漫开来。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万千肃穆的面孔,最终,如冰锥般钉在朔律桀身上。
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如沉钟撞响,字字清晰地凿进每个人的耳膜与心头:“北漠将朔律桀。永昌十三年春,破我临关,屠城三日,老弱妇孺皆殁,悬首于城门,计三千七百余口。”
“永昌十年四冬,焚我朔方七村,掠我百姓为奴,冻毙于道者不可胜数。”
台下传来压抑不住的混杂着悲愤的抽气与低泣声。
许多老兵死死闭上了眼睛,拳头捏得骨节咯咯作响,旧日疮疤被血淋淋地揭开。
云牧野的呼吸骤然粗重,指节捏得惨白。
楚宴川的声音陡然转沉,如万载冰河轰然开裂:
“昨日,他更以药人蛊人那等丧尽天良的邪物充作前锋,害我数千守城将士血染城墙,力竭而亡!他在大夏疆土之上所犯的桩桩血债,累累恶行——罄竹难书,天地不容!”
他猛地抬臂,戟指刑台中央:“今日,便在此地,以这五马分尸之刑,告慰我大夏惨死军民之英灵!正我国法,以儆效尤!”
他看向云牧野,目光沉沉,却带着托付千钧的重量:“云校尉!行刑!”
云牧野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下高台。
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踏过那流逝了十四年浸透了血与火的光阴。
行刑手肃立,将连接着朔律桀脖颈的那截绳索末端,郑重地递到他手中。
粗砺的麻绳触感冰冷,却仿佛带着滚烫的重量。
朔律桀死死盯着这个步步逼近的年轻人,云天明的儿子。
他想嗤笑,想辱骂,可喉咙里像堵了血块。
他看到那个年轻人的眼睛里,没有他期待的疯狂或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结了冰的湖,那是冻彻骨髓的恨与痛。
“你……”朔律桀嘶哑地挤出一个字,更像破风箱的喘息。
云牧野在他面前站定,没有看他,而是望向北方的天空,那里曾是父亲鏖战的方向。
他举起手中的绳索,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死寂:“爹,诸位袍泽兄弟们,今日,我送这畜生,上路!”
话音落,他手臂猛地向后一扯,绳索瞬间绷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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