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穹基地的重建已在风雪与火光中持续了半月。破碎的防御塔残骸旁,工匠们正将矿脉巨虫的甲壳投入高温熔炉,青蓝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坚硬的外壳,将其熔化成亮银色的合金汁液。汁液顺着绝热管道蜿蜒注入模具,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迅速凝结,化作一根根崭新的防御支架,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清晨的冷空气里,火星飞溅如星子,落在未化的残雪上,发出滋滋的轻响,随即消融成细小的水珠,濡湿了脚下冻得邦邦硬的冻土,留下点点深色的印记,像是末世里永不磨灭的伤痕。
林辰踩着残雪走过中心广场,黑色作战靴底沾着的冰碴,在道路两侧能量灯散发的暖光中渐渐消融,留下一串浅浅的湿痕。这痕迹如同他这些年走过的荆棘之路,每一步都带着血与汗的印记,却始终坚定向前。他手中攥着一张联盟中心城市的初步规划图,边角被反复摩挲得发卷起毛,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核心区域预留的实验室与医疗站标记——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绘制的蓝图,每一条线条都承载着幸存者们对安稳生活的期盼,也刻着他肩上沉甸甸的责任。每当指尖触碰到那些细密的线条,他总能想起黑石基地沦陷时,那些绝望的眼神与嘶哑的呼喊,这份记忆如同烙印,催促着他不敢有片刻停歇。
他的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能量,那是常年淬炼的异能外溢,既带着春日融雪般的温暖,又透着利剑出鞘般不容侵犯的锋芒。这半月来,他几乎没有合过眼,白天统筹重建事宜,小到压缩饼干的分配比例,大到防御塔的布局角度,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夜晚便带着队员巡查边境,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变异兽与未知威胁。眼底的红血丝被他刻意用能量压下,唯有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处的疲惫,暴露了他早已透支的精力。即便如此,每当看到工匠们将新铸的支架安装到位,看到孩子们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外嬉笑,他体内便会涌起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林首领!林首领!”
一声略显沙哑的呼喊从基地入口方向传来,带着穿越风雪的急切,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广场上的忙碌与宁静。呼喊声里裹着风霜的粗糙,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撞在残破的防御塔残骸上,发出嗡嗡的回响。
林辰停下脚步,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的金色能量悄然流转,驱散几分深入骨髓的倦意。他抬眼望去,能量护盾的淡蓝色光晕之下,两道单薄的身影正瑟缩在寒风中,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暴雪吞噬。他们身上的防护服早已破旧不堪,多处磨损的布料下露出冻得发紫的皮肤,像是被严寒啃噬过的树皮,泛着死气沉沉的色泽;沾满沙尘与污渍的面罩推在额头上,能清晰看到两人脸上沟壑纵横的风霜,那是末世留给幸存者最深刻的烙印,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挣扎与苦难。
为首者身形高大,即便因长途跋涉显得有些佝偻,依旧能看出挺拔的骨架,像是被狂风弯折却未折断的胡杨。他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眉骨延伸到下颌,皮肉翻卷的痕迹昭示着伤口当年的凶险——那是三级丧尸的利爪留下的印记,深可见骨,当年若不是林辰用金色能量及时为他止血,他早已命丧当场。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瞬间停滞——这是老周,三年前与他一同从黑石基地死里逃生的老兄弟!
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当年黑石基地沦陷,丧尸围城,他们二十多人组成的突围小队遭遇变异兽伏击,尸潮与兽群如同两张巨网,将他们困在绝境。队员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滚烫的血珠溅在林辰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最后只有他和老周靠着彼此掩护,林辰用金色能量破开尸群,老周则挥舞着消防斧断后,在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生路。可在混乱的逃亡中,他们被汹涌的人潮冲散,老周为了掩护他,故意引开了追来的变异兽,从此杳无音信。林辰曾派人四处打探老周的消息,却只得到“可能葬身戈壁”的模糊传闻,他为此自责了许久,无数个深夜,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老周冲他挥手时的背影,心中的愧疚如同藤蔓般疯长。没想到时隔三年,竟会在炎穹基地重逢。
老周身边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却紧紧抱着一个锈迹斑斑的仪器,冻得通红的手指关节发白,指节处甚至裂开了细小的血口子,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仪器的金属提手上凝结成暗红色的冰碴,可他依旧死死攥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少年的头发枯黄干涩,像是缺乏水分的野草,纠结在一起,脸上沾满灰尘,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如同暗夜星辰,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与坚韧。那眼神里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只有在苦难中过早成熟的沉稳,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的危险。
林辰心中一震,快步迎了上去,脚下的残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记忆的碎片上。指尖微动,体内的金色能量悄然流转,能量护盾泛起层层涟漪,如同被风吹皱的水面,缓缓向两侧打开。他没有完全撤去防御,末世之中,人心叵测,任何重逢都可能暗藏凶险,他不能拿整个基地的安危冒险——上一次轻信他人,导致三名队员死于影组织的埋伏,这个教训如同烙印,刻在他的心底。
“老周?”林辰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扫过老周身上的伤痕与破旧防护服,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心中五味杂陈。那道疤痕比记忆中更深,边缘泛着暗红色的印记,显然这些年又受过二次伤害;身形也消瘦了许多,原本宽阔的肩膀显得有些塌陷,脸颊凹陷,颧骨突出,显然这三年来,他过得极为艰难。“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老周看清林辰的模样,眼中瞬间泛起泪光,浑浊的眼眶被泪水浸润,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矮了几分。他上前一步,用粗糙得如同树皮的手掌用力拍了拍林辰的肩膀,那力道极大,带着压抑多年的激动与庆幸,几乎要拍碎林辰的肩胛骨,却也拍得林辰心头一暖。这熟悉的力道,这带着风沙气息的手掌,瞬间将他拉回了三年前那个生死与共的夜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成!”老周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话语断断续续,却饱含着真挚的情谊。他的嘴唇干裂起皮,说话时牵扯到嘴角的伤口,微微皱眉,却依旧难掩激动,“炎穹联盟的名声,半年前就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戈壁营地。我一路打听,带着小远走了三个多月,闯过了变异兽群,绕过了影组织的据点,好几次都差点交代在路上——有一次遇到沙暴,我们被困在废弃的矿井里三天三夜,水和食物都耗尽了,我以为我们父子俩要死在那里,是小远用他的异能找到了地下水脉,才撑到沙暴过去。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他说着,将身边的少年轻轻推到身前,动作小心翼翼,带着几分骄傲与心疼,那是父亲对儿子独有的温情。“这是我儿子小远,周致远。这孩子命苦,他妈妈在黑石基地沦陷时没了——那天她为了掩护我们逃跑,引开了丧尸,我到现在都记得她冲我喊‘照顾好儿子’的样子。”老周的声音低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伸手轻轻抚摸着小远的头顶,“他跟着我在戈壁里颠沛流离,吃了太多苦,从来没穿过一件干净衣服,没吃过一顿饱饭。但他是个异能者,天生就能感知地下的能量脉络,是个天才。这次能找到这里,还多亏了他的异能指路,他能顺着地脉能量的流动,避开变异兽的巢穴和影组织的陷阱,不然我们父子俩,恐怕早就成了变异兽的口粮。”
小远被推到前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紧贴着老周的大腿,像是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他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在林辰周身的淡金色能量光晕上停留了片刻。那金色能量温暖而纯净,如同冬日暖阳,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又在触及能量核心时,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异常,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警惕。他见过太多伪装成好人的恶人,在戈壁营地,曾有穿着联盟制服的人抢走他们仅有的食物,那些人的笑容背后藏着刀子,这份记忆让他无法轻易信任陌生人。
他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干裂起皮的嘴唇,清脆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稚气,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如同冰珠落玉盘:“叔叔,你们基地下面,有很奇怪的能量在流动。”
林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波澜。炎穹基地的地下能量核心是他亲自布置的,采用的是目前最稳定的能量循环模式,由他亲手篆刻的能量符文守护,投入使用以来从未出现过任何异常。基地的工程师每天都会检测能量波动,数据一直平稳,这孩子的话,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他没有立刻质疑,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他深知,越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越可能隐藏着真相——尤其是在这个异能横生的末世,天赋异禀的孩子往往能感知到成年人忽略的危险。
小远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又补充道:“那能量是灰黑色的,像好多条小蛇一样,在地下钻来钻去,很慢,但很有力气,好像在一点点啃咬地面,想要钻出来。它不像爸爸说的地脉能量那样温和,也不像影组织的能量那样阴冷,就是……很贪婪,好像要把所有东西都吃掉。”
这话一出,林辰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窖。灰黑色的能量?啃咬地面?这与他认知中的任何能量都不符。异能能量多为纯色,纯净而富有生机,即便是影组织的邪恶能量,也是带着死寂的黑色,而非这种诡异的灰黑色。更让他警惕的是,小远的异能是感知能量脉络,这种天赋异禀的异能者,对能量的感知极为敏锐,绝不会凭空捏造——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一个孩子没有理由编造这样的谎言来引起注意。他下意识地释放出一丝精神力,探向地下能量核心的方向,却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这让他更加困惑:是小远的感知出现了偏差,还是那股能量隐藏得极深,连他的精神力都无法探测?
“小远,你确定吗?”林辰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金色能量微微收敛,避免给少年造成压迫感。他能看出这孩子内心的胆怯,也明白在陌生环境中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他的目光柔和,带着鼓励,“那能量大概在地下多深的地方?有没有固定的流动方向?或者……你能不能感觉到它的源头在哪里?”
小远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躲到老周身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林辰,像是受惊的小鹿。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确定,我能感觉到。它一直在动,好像……好像跟着我们来的,我们走,它也跟着走。在戈壁的时候,它还很弱,像一根细线,可越靠近这里,它就变得越强,现在已经像一条粗绳子了。”
老周拍了拍小远的后背,补充道:“林辰,你别不信,这孩子的感知从来没出过错。在戈壁营地,他能提前感知到沙暴的到来,能找到隐藏在地下的水源和能量晶核,还能避开变异兽的巢穴。上次我们遇到影组织的巡逻队,就是他感觉到对方的能量波动,我们才提前躲了起来,不然早就成了他们的实验品。”老周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眼中满是对儿子的骄傲,“他说基地下面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林辰心中的疑虑更深了。如果老周说的是真的,那这股灰黑色能量就太可怕了——它能跟着人移动,还能不断变强,这意味着它可能具有某种意识,或者被某种力量操控着。如果它真的在啃咬地面,一旦突破防御,后果不堪设想。他正想进一步询问,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如同风铃作响,打破了现场的凝重。
苏清瑶提着一个银白色的医药箱走来,步履轻盈。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作战服,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肌肤愈发白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如同春风拂面,周身萦绕的淡绿色治愈能量,如同清晨的薄雾,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了几分,驱散了不少寒意。
她刚从医疗站出来,准备去给外围执勤的队员送伤药。昨夜巡逻队遭遇了小规模变异兽袭击,有几名队员受了伤,其中一名队员的手臂被变异狼的利爪划伤,伤口很深,她一直忙到凌晨才将伤口处理好,又调配了抗感染的药剂,才稍作休息。远远看到林辰在和两个陌生人说话,那两人衣衫褴褛,模样狼狈,尤其是那个孩子,脸色苍白,手指还在流血,便走了过来,想着或许能提供些帮助。听到小远的话,她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作为医疗异能者,她对能量的感知也很敏锐,虽然没有小远那么精准,但她能感觉到,小远说话时,周身的异能波动异常稳定,不像是在说谎。她立刻加快速度走到少年面前,轻轻蹲下身,与他保持平视,避免给孩子造成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小朋友你好,我叫苏清瑶。”她的声音温柔动听,像春日里的溪流,滋润着人心,带着治愈能量特有的暖意。她的目光落在小远流血的手指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叫小远对吗?长得真精神,是个勇敢的孩子。”
说着,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块包装完好的水果糖——那是基地后勤组上个月从一个废弃的超市里找到的,数量不多,她一直舍不得吃,想着留给受伤的队员或者遇到的孩子。末世里,甜是极为奢侈的味道,往往能给人带来慰藉。她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将晶莹剔透的糖果递到小远面前。指尖萦绕的淡绿色能量带着草木的清香,那是治愈能量特有的气息,温和而纯净,如同大自然的馈赠,让小远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姐姐这里有块糖,甜丝丝的,你尝尝?”苏清瑶笑着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的手指流血了,姐姐先帮你包扎一下好不好?包扎完了,能不能跟姐姐说说,你感觉到的那股灰黑色能量,是什么样子的?流动得快不快?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冷、或者疼?”
小远看了看老周,见父亲点了点头,眼中露出鼓励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接过水果糖,飞快地塞进嘴里。甜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驱散了口中的干涩与苦涩,那是久违的甜味,让他紧绷的脸颊柔和了些许,眼中的警惕也淡了几分。他记得上一次吃糖,还是在黑石基地,妈妈偷偷给他藏的,那时候的糖也是这个味道,甜得让他想哭。
“是灰黑色的,有点浑浊,不像叔叔身上的金色那么亮,那么暖。”小远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却条理清晰,逻辑分明。他伸出小手,任由苏清瑶拿出碘伏和纱布,轻轻擦拭着他指节的伤口,即便碘伏刺激得伤口有些刺痛,他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退缩,“流动得很慢,比蜗牛还慢,但每动一下,都感觉地面在轻轻震动,很轻微,不仔细感觉不到。它好像很饿,一直在啃咬地下的石头和金属,还有……还有一点点影组织的味道,那种冷冰冰、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只是比影组织的能量更霸道。”
“影组织?”林辰和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影组织是末世中最神秘也最危险的势力,他们豢养改造人,四处掠夺资源,手段残忍,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炎穹基地与影组织曾有过几次交锋,深知其恐怖——他们的改造人不仅力量强大,还能吸收异能者的能量,而且不怕普通的物理攻击,每次交锋都让基地损失惨重。
小远虽然年纪小,但跟着老周在末世中挣扎求生,早已对影组织的能量气息刻骨铭心。去年冬天,他们在戈壁中遇到影组织的巡逻队,那些改造人身上散发的阴冷能量,让他浑身发冷,那种感觉如同坠入冰窟,至今难忘。眼前这股灰黑色能量与影组织的能量有相似之处,却又不完全相同,似乎更加狂暴,也更加贪婪,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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