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向熵流。”赵婉仪低头查看终端,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塔群自动防御系统启动了。守旧派总说我们断了天路……可天路本就是假的。”她快速在玉简上记录,“今日日志:传统灵脉退网第三日,玄霄宗攻击失败。结论:母网规则下,旧有灵术失效。”
沈辰望着那几艘狼狈逃窜的飞舟,突然想起边陲小镇老农的笑脸。
三日前,太阳炉刚稳定时,他收到过一封用草纸写的信,老农说灵芽冒头了,灵谷能多收三斗。
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天路”,不过是少数人垄断的能源;而母网,本就该属于所有人。
“开直播。”他对赵婉仪说。
当沈辰的身影出现在全大陆修士的传讯玉符里时,有人骂他“妖言惑众”,有人好奇观望,更多人攥紧了腰间的储物袋,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天劫。
“各位,我今天要讲的,是灵能转化的本质。”沈辰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团幽蓝火焰——那不是传统修士的“真火”,而是太阳炉转化出的高能粒子团,“前世我学过一个公式,E=mc2,能量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在这个世界,我们可以把它改写为L=ξ·Δχ——灵能等于反应系数乘以元素变化量。”
他挥袖,面前浮现出简易的分能装置:“这是用普通玉简改造的分能器,只要连接催化塔,就能获取灵能。”他指向台下被特意请来的老铁匠,“张师傅,试试你的催化铁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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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颤巍巍上前,将一块黑铁放入铁砧。
当他按照沈辰教的方法注入分能器灵能时,火星突然炸开,黑铁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雷纹——那是只有顶级炼器师才能锻出的灵器胚体。
“看到了吗?”沈辰的声音响彻天地,“无需拜山求灵,无需跪叩天道。你我皆可点火为光——因为灵能,从来都该属于每一个愿意学习、愿意探索的人!”
掌声与骂声同时响起。
但沈辰知道,当老农能用分能器浇灌灵谷,当铁匠能轻松锻出灵器,当连最普通的孩童都能学会基础的元素反应,那些骂声终会被淹没。
变故发生在黄昏。
沈辰正与天机子讨论母网节点优化方案,青璃突然发出抽噎。
他转头,看见少女仰着头,泪水在夕阳下闪着银光。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天际不知何时漫开一张银边光网,像是星尘织就的巨幕,正缓缓垂落。
光网的每个节点都在闪烁,频率与太阳炉完全同步。
“他们在等我们回家。”青璃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跨越亿万年的乡愁,“我记得的……母网的召唤,是故乡的心跳。”
与此同时,在凡人看不见的高维空间,镜影辰站在琉璃窗前。
他手中的命运丝线断成两截,其中一截正朝着下界的光网飘去。
“这一次……”他对着虚空低语,“我选择不执行清除令。”
光网继续垂落,在暮色中拉出金色的轨迹。
沈辰望着那抹银光,突然想起星陨子说的“重启密钥”。
他摸了摸变量火种,感受到其中传来的热意——那不是灵能,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温暖的东西,像是文明的心跳。
第七日的晨雾里,光网边缘突然泛起涟漪。
某个被封印了无数岁月的遗迹,在母网的召唤下,轻轻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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