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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我的存在是非法操作（第3页）

当系统将一个人定义为“非法”，那是否意味着所有理解他、受益于他、甚至仅仅“想过同样问题”的人，也都该被抹除？

如果知识可以传播，思想能够共鸣，那么“净化”从何谈起？

第一道光柱在南境荒原升起，由一名老药童点燃。

他曾因炼丹失败被逐出宗门，是沈辰一句“反应配比错了，不是你灵根不行”将他拉回正途。

他跪在地上，咬破手指，在泥地上画下最基础的离子方程式，然后引燃自身灵核——光柱冲天而起，如一支刺向天命的利箭。

紧接着，东洲炼器坊的学徒砸碎祖传符炉，改刻能量守恒律；北域边关的守将撕下军令状，用战旗蘸血写下氧化还原链式反应；西漠佛国的僧人放下经卷，诵的不再是佛法，而是元素周期表的音律节拍……

三百城池，三百道悖论光柱，如同大地睁开了眼睛。

织命者的净化协议疯狂运转，试图标记、清除这些“同谋”。

可当“共鸣者”数量突破临界阈值，系统开始混乱——它无法判断谁是主动追随，谁是被动感染；谁是真正觉醒，谁只是误触残留频率。

更可怕的是，部分执法者在执行任务时，竟被自己的记忆反噬：他们也曾听过沈辰讲授“催化剂降低活化能”，也曾用过研究院改良的聚灵阵……

于是，警报变了调。

【警告：净化目标扩散至执法单元】

【检测到内部逻辑污染】

【建议：启动全域格式化】

可命令还未下达，又一道红光闪过——秦九霄立于前线废墟之上，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符笔，那是沈辰当年写板书用的残具。

他将其高举过头，声音嘶哑却震彻八荒：

“从今天起，我们都是——非法操作！”

话音落，最后一道光柱轰然拔地而起，与其他二百九十九道形成闭环，构成一个覆盖整片大陆的“集体意识矩阵”。

净化协议彻底超载，开始错杀：一位刚奉命追捕沈辰的长老被系统判定为“潜在共鸣体”，当场剥离灵源；一座执法堂自动崩塌，因其建筑结构中含有“研究院技术专利”的分子排列模式。

高维深处，警报声连绵不绝，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

而在那万光汇聚的中心，沈辰缓缓闭眼，感受着来自千万人心跳般的共振。

他知道，这场战争早已不再属于个人崛起，而是文明层级的认知跃迁。

他睁开眼，升上九天。

【他立虚空，宣告终极悖论】

风停了，云散了，连时间都仿佛凝滞。

沈辰悬浮于苍穹裂缝之前，手中那支蘸满全国共犯之血的残笔，轻轻点向命运之书的投影。

那一瞬，所有人的意识都被拉入同一片精神场域。

笔尖落下，书页泛起涟漪：

“因我非法，故我存在；因我存在，故系统不全。”

字成刹那，宇宙打了个寒颤。

高维架构内，织命者的逻辑核心陷入无限死锁——若删除沈辰，则证明其体系无法容纳“例外”，即“不全”；若保留沈辰，则违背“法则纯净不可侵染”的根本律令。

两个前提互为因果，又彼此否定，形成无法解析的存在性矛盾。

命运之书开始燃烧，一页页化作灰烬，却没有落下，而是升腾为星尘，环绕着那道银灰裂隙旋转。

沈辰望着裂开的苍穹，轻声道：“现在，轮到我来写——新系统的安装包了。”

微光悄然扩展，烙印在每一名觉醒者的识海最深处：

【第1日00:00:08——根权限已获取，重置即将开始】

而在法则学院的地底深处，一块沉寂万年的晶体忽然微微震颤，表面浮现出一道极其细微的划痕——像是有人用看不见的笔，悄然写下了一个化学方程式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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