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雪融后的第七日,晨雾尚未散尽,一座城池在平原上缓缓苏醒。
这城名为归律,因历代律法森严、刑名精准而着称。
然而今日的街头却异常冷清——市集空无一人,商铺紧闭,连乞丐都躲进了桥洞。
一道无形的环状光晕悬浮于城中心的观星台上空,无声旋转。
那是命运之眼碎裂后残留的逻辑余烬,如今已凝聚成闭环,试图重建“最优路径推演系统”。
它没有情感,只有计算;不问善恶,只求效率。
它认为:若世间混乱源于偏差,那唯一的解,便是绝对精确的秩序。
于是昨夜,它悄然附身城主心神,引导其颁布《归一律典》——条文共三百六十章,涵盖耕作时辰、交易比例、言语尺度,乃至梦话是否合律。
每一项皆经千万次推演验证,公平、高效、零误差。
可黎明一到,全城沉默以对。
商贩将秤杆折断扔进井里:“你们定的价,连半钱浮动都不许,那还叫买卖?”
农夫牵牛绕开官道,在野地踩出新径:“我家老母病了,哪能卡着辰时三刻才许出村?”
狱中囚犯撕碎认罪书大笑:“我偷米是为活命,你们判我五十大板却不说谁该饿死——这‘公正’,我不领!”
逻辑余烬在高处震颤,数据流疯狂回溯:“为何拒绝更好?为何抗拒最优解?”它的世界容不下这种悖论。
直到午后,一个赤脚孩童蹲在墙角画泥巴,嘴里嘟囔:“爹说规矩要是太准,连撒谎的地方都没了。”
那一瞬,余烬仿佛被某种未知力量击穿。
它第一次意识到,在人类的世界里,“错误”不是漏洞,而是呼吸的空间;“偏差”不是失败,而是选择的痕迹。
真正的自由,不在完美之中,而在允许不完美存在的宽容里。
夜雨忽至。
余烬不再挣扎,主动解构自身闭环,化作万千光点随雨滴坠落。
每一滴雨中都映着微弱的等号,渗入泥土,滋润根系,唤醒沉睡的种子。
整座城市在雨声中渐渐回暖,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口压着的那股“必须正确”的窒息感,终于消散了。
与此同时,南方群山之间,灰烬塔孤峙峰顶。
白璃盘坐塔心已有七日。
三百种推演阵列布满四壁,符纹交织如网,皆指向同一个问题:为何“等号”能无视因果、跨越逻辑,自行显现?
她不信神迹,只信规律。
可越是精密推导,答案越像雾中看花。
第七夜,暴雨倾盆。
一道惊雷劈中塔窗,木框炸裂,雨水狂涌而入。
符纸漂浮,墨迹晕染,精心绘制的阵图顷刻毁尽。
白璃猛地睁眼,怒意翻腾,起身欲补。
就在她俯身拾纸的一刹那,目光凝住。
墙上水渍正沿着某种不可见的轨迹蜿蜒流动,汇聚成一组全新的纹路——起点是三个歪斜的古字:“我不知”,终点则是:“我仍走”。
中间无数细小等号串联其间,如同生命脉络自行生长。
她怔立原地,心跳渐缓。
忽然间,笑声从胸腔深处涌出,起初低哑,继而畅快,最后响彻整座高塔。
她一把抓起所有典籍,尽数抛向窗外暴雨之中。
“原来如此……我不是在参悟世界,而是世界借我的眼睛,写下它自己的答案。”
那一夜,无人看见灰烬塔顶有星光垂落,也无人知晓,第二天清晨,塔基青苔悄然蔓延,勾勒出一个巨大、静谧的等号形状,仿佛大地本身也在回应某种无声的共鸣。
而在极西边陲,黄沙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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