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荒庙的屋顶早已塌了大半,雨水顺着断裂的梁柱砸下,在泥地上凿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
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吹得残破神像前那口锈迹斑斑的瓮微微震颤。
这瓮不知何年遗落在此,通体漆黑,布满裂纹,像是被烈火焚烧过无数次,又被岁月埋葬了千百回。
人们唤它“选择之瓮”,只因传说中,它曾承载过亿万生灵面对命运时的犹豫与决断。
而今,它只剩余烬——连意识都碎成了本能,无法言语,无法回应,只能沉睡在泥泞与遗忘之间。
直到那一夜。
一个少年跪在瓮前,浑身湿透,发丝紧贴额头,手中死死攥着半块焦黑的门钉。
那是他家老宅大门上的旧物,昨夜他撬下来时,父亲还在屋里咳嗽着骂他“不孝”。
他想逃,想去外面看看书里说的城池、江河、书院与星图,可脚刚迈出门槛,就被母亲哭着拽回来,一句“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压得他再难动弹。
他终究还是跑了。
可跑到这里,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天地仿佛都在斥责他的背叛。
他跪了下来,牙齿打战,声音几乎被雷鸣吞没:“我想离开家……可爹说我不孝。”
话音落下,万籁俱寂。
一道银光忽然从瓮身裂缝中渗出,如泉眼涌流,蜿蜒落地,在泥水中缓缓勾勒出一行小字:
“那你现在说了。”
少年怔住,泪混着雨水滑落。
他盯着那行字,仿佛听见了某种许可——不是来自天道,不是来自父母,而是来自这口破瓮,来自这片沉默已久的大地。
他颤抖着,又低声道:“我不想种一辈子地……我想读书。”
银线再动,字迹浮现:“你说得够好了。”
那一夜,荒庙外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但自此之后,每逢有人在瓮前说出压抑多年的心声——哪怕结巴、哭泣、语无伦次——那锈蚀的瓮壁便会浮现出一句回应,温柔而坚定,从不评判,只是承认。
十年过去,荒庙香火未起,却人流不断。
有人来诉梦,有人来忏悔,有人只为站在这里说一句“我不想嫁”“我怕死”“我恨他”。
没有人知道瓮为何能回应,只知道,只要说的是真话,它就听得见。
史官后来记下一笔:“自怯言现世,谎言渐薄,因连沉默都开始替人说话。”
而在千里之外的南岭村落,白璃踏着晨露而来。
她本无意停留,只是路过时看见一位妇人坐在门槛上,教幼子执炭条写字。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我要吃饭”“爹会回来”。
孩子把“饭”字写成了“反”,妇人却没纠正,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写的,就是对的。”
白璃脚步一顿。
指尖忽地一痒,像是有细流逆向游走,渗入血脉。
她低头看去,掌心纹路微光一闪,竟映出一段熟悉的推导公式——那是她曾引以为傲的科学直觉,是构筑“化学修仙”理论体系的核心天赋。
可此刻,它正悄然流向那个孩童笔尖,融进那歪斜的“饭”字里。
她没有阻止。
良久,她取来一段烧尽的炭枝,在土墙上写下四个字:我不再懂。
墨迹未干,空中竟浮现半道等号,虚悬于尘世之上,连接两端——
无知=前行
当夜,全村人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梦见自己执笔,在虚空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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