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相同,可那男人比阿兄大五岁,应该只是巧合。
阿鲁重新迈步上了跳板。
他这边心事重重,没注意船上正下来一位抱着琵琶的船娘。
船娘本是上船找生意的,刚被墨阳劝退,这会儿正要离开,怀里抱着的琵琶遮挡住视线,她也没看到跳板对面同时上来个人。
“啊!”
阿鲁为了不撞上船娘,自己硬生生收住脚步,重心不稳,人往跳板下翻去。
“阿鲁!”
在楚南溪的惊叫声中,谢晏冲了过去,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阿昶不会水。
谢昶小时候为抓一只蜻蜓掉进荷花池,差点被淹死,后来怎么劝他学凫水都不愿意,甚至连荷花池边上都不肯去。
谢晏牢牢抓住那清瘦少年,此时更是近距离看到,少年后颈有个铜钱大的浅褐色胎记。
人长大了,胎记也长大了。
谢晏脸上不知是河水还是泪水,来自身体深处对亲情的渴望,仿佛从后世蔓延至今生。
绝处逢生的阿鲁转过头,却发现是楚小姐的男人救了自己。
那个和阿兄同名的男人。
阿鲁站直身体,擦了把脸正要道谢,谢晏笑道:“你这个胆小鬼,不过就是掉水里淹了一次,九年过去,还是没学会凫水。”
阿鲁脸上表情僵住了。
他瞪大眼睛盯着谢晏的脸,仿佛要把他的脸看小九岁,来印证他是不是记忆中的阿兄。
“连阿兄也认不得了?九年不见,还记不记得阿兄教你写的第一个字?”
谢晏语气温和,他已在眉眼中找到阿昶的痕迹,相信阿昶也一样。
谢昶鼻子一酸,眼泪如止不住的涌泉,混着河水淌得满脸都是,可他却不再擦拭,只哽咽道:
“没忘,我阿兄教我的第一个字是‘昶’,他说,不管何时何处都要记得,这世界光明永远比黑暗更长。”
这是谢晏原身对弟弟说过的话。
谢晏在记忆里搜索到这句话时,他便很喜欢,也常常用这句话来鼓励自己,从那时起,谢晏发誓要找到阿昶。
“谢昶,阿兄终于找到你了。”
“阿兄?真的是你吗?”
楚南溪紧紧依偎在楚北川身边,看着谢晏兄弟相认,看着谢昶这个嘴硬强者,在哥哥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没有狗血拉扯剧情,真好。
老天给了谢家兄弟一个漫长的倾诉之旅,船上几日,谢晏事无巨细照顾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
楚南溪毫不示弱,明目张胆窝在楚北川怀里听谢昶讲故事。
好像谁没有哥哥似的。
“阿昶,你说完颜策让那些异邦家仆教他的府兵讲异邦语?”
谢晏与楚南溪对视一眼,掌握异国语言,这绝不是喜欢奴役各国人这么简单。
谢昶点头道:
“没错,府里还有个夏国夫子,专门教他们夏国礼仪,听夫子说,他教的礼仪,出入大夏宫廷都不会出错。”
谢晏要来纸笔,画了一只瞪着眼睛的猫头鹰,他还没画完,谢昶便道:
“这个我见过!家主就是让我到挂着这标识的供案前磕头,我跑了。若不是跟着嫂嫂从高丽船上逃出来,被他们送回去,必是打死。”
“那是北狄枢密院下属的铁鸮司,神出鬼没,完颜策果然不简单。”
大夏机宜司一直在与铁鸮司对抗,却不知它的指挥者就在汴梁。
谢晏放下笔,终止了这个话题。如果可以,他不愿弟弟再卷入这种不知何时掉头的危险之中。
晚风拂来,带着河面的湿润与清冽,船庐之外,是漫天璀璨星河。
明日便要回到临安,今晚大家都多喝两杯,尤其是第一饮酒的谢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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