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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塞纳里奥议会的决议（第1页）
海加尔山，诺达希尔之下，翡翠圣地的氛围却比火焰之地更加焦灼。
世界之树的根系深处传来阵阵微弱的刺痛——那是嫁接开始的信号，百分之三点七的连接，如同扎入神经末梢的毒刺，虽不致命，却持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预警。玛法里奥·怒风站在古老的树根环抱的议事圈中央，双目紧闭，额头紧锁，他的意识分成了三股：一股留在身体里主持议会，一股沉入翡翠梦境追踪那根“毒刺”的源头，最后一股则如游丝般飘向火焰之地，试图捕捉任何与艾伦小队相关的痕迹。
围绕议事圈的石质座椅上，坐着艾泽拉斯此刻能集结的最重要的守护者：萨尔——前部落大酋长，大地之环的领袖，他的毁灭之锤横放在膝上，锤头隐隐有雷光流转；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塞拉摩的统治者，肯瑞托的成员，她的白发比几日前又多了几缕，眼神中既有智慧也有压抑的怒火；库德兰·蛮锤——蛮锤矮人氏族的领袖，他的狮鹫“天空之怒”在不远处的枝头梳理羽毛；达利乌斯·克罗雷——吉尔尼斯狼人的代表，格雷迈恩之墙的守卫者，他的狼人形态部分显现，透着战场特有的肃杀。
此外还有塞纳里奥议会的数位大德鲁伊，海加尔守护者的指挥官，以及几位代表联盟与部落的军官——包括一位沉默的、眼神锐利的被遗忘者刺客，他代表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关注”会议。
“已经十二个小时了。”吉安娜打破沉默，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法杖，“从地脉异常波动开始，到世界树根系传来刺痛。我们还在等什么，玛法里奥？每拖延一秒，拉格纳罗斯就可能更接近完成他的嫁接。”
萨尔缓缓开口，声音如大地般沉稳：“急躁是火焰最喜欢的燃料，吉安娜。玛法里奥大人在翡翠梦境中寻找答案。我们必须知道那微弱的连接意味着什么——是拉格纳罗斯的陷阱，还是他确实被某种力量阻碍了？”
“被阻碍？”库德兰粗声粗气地说，“我派出的狮鹫侦察兵看到了火焰之地深处的爆炸，规模足以掀翻一座山。还有那道冲向天空的银金色光柱——那不是拉格纳罗斯的风格。有人在里面战斗，而且造成了实质性的破坏。”
达利乌斯点头，狼人的嗅觉让他对能量变化格外敏感：“世界树的刺痛是在爆炸后不久开始的。因果关系很明显：火焰之地发生了某种对抗，对抗的结果是嫁接被部分触发，但也被严重削弱。”
一位年长的暗夜精灵德鲁伊——布罗尔·熊皮——忧虑地说：“但削弱不代表安全。那根‘刺’还在。它像一个坐标，一个信标。拉格纳罗斯现在知道了诺达希尔最脆弱的地脉节点在哪里。下一次攻击，他将不需要大范围试探，可以直接瞄准那里。”
“所以我们更应该主动出击！”吉安娜站起来，法杖顿地，“趁着嫁接还未完成，趁着拉格纳罗斯的注意力可能被内部的战斗吸引，我们集结所有力量，突袭火焰之地的主要裂隙，强行封闭它！”
“然后正中他的下怀？”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是被遗忘者的代表，他的声音如同生锈的刀片摩擦，“女妖之王让我提醒各位：拉格纳罗斯不是无脑的元素生物。他曾经是上古之神的仆从，如今自立为王。狡诈是他的本质。如果他内部的‘麻烦’是真的，他可能正希望我们大举进攻，以便将我们和那些麻烦一起埋葬。”
议事圈陷入短暂的寂静。不同立场、不同经历、甚至不同种族的守护者们，被同一个威胁聚集于此，却又被各自的猜疑和恐惧分隔。
玛法里奥的眼睛突然睁开。
那双经历过上古之战、见证过无数纪元变迁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疲惫，但也有一丝微弱的、难以置信的光芒。
“我找到了。”大德鲁伊的声音有些沙哑，“翡翠梦境中，有一缕来自火焰之地的‘回响’。不是梦境本身，而是被强行拖入火焰之地、正在被折磨的地脉之灵，在临死前向梦境投射的最后的记忆碎片。”
他抬手，翡翠色的光芒在议事圈中央凝聚，化作模糊的影像：熔炉工坊的爆炸，银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投影巨钉的崩解，以及——几个渺小却顽强的身影。
影像很破碎，声音断续，但足以辨认。
“……是艾伦·斯托姆。”吉安娜认出了那个举着盾牌的身影，“还有维琳·星歌，我在达拉然见过她。其他人……”
“矮人猎人，暗夜精灵德鲁伊，还有一个……狼人。”达利乌斯眯起眼睛，“她穿着吉尔尼斯的服饰。是我的同胞。”
萨尔凝视着影像中那道银金色光柱：“那是生命之力，但混合了某种……古老的荒野祝福。红龙女王插手了。”
“不止插手。”玛法里奥让影像继续播放，直到地脉之灵的记忆彻底消散，“阿莱克丝塔萨给予了他们祝福，让他们深入火焰之地，执行破坏锚点的任务。他们刚刚摧毁了第一个锚点——古雷曼格的熔炉工坊。但代价是……嫁接被部分触发，拉格纳罗斯被彻底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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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圈炸开了锅。
“他们成功了？几个凡人？”库德兰瞪大了眼睛。
“但也带来了新的危险。”布罗尔·熊皮忧虑更深，“现在拉格纳罗斯知道有人在内部破坏，他会加强所有防御。那些凡人……他们还活着吗？”
玛法里奥摇头：“梦境无法追踪活物在元素位面的具体位置。但我能感觉到，至少还有几个生命信号在火焰之地深处移动，虽然微弱，但依然存在。”
吉安娜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就证明他们还在战斗！而且他们证明了一件事——拉格纳罗斯并非不可战胜！他的计划可以被干扰，他的造物可以被摧毁！”
“但也证明了另一件事。”被遗忘者代表冷冷地说，“他们的行动激怒了炎魔之王。火焰之地正在全面苏醒。现在进攻，我们将面对一个完全警觉、全力备战的元素位面。”
萨尔站起来，他的身高让所有人安静下来。“我们争论的焦点错了。”兽人萨满的目光扫过每个人，“问题不是‘进攻还是防守’。问题是：我们是否相信那些凡人创造的微小可能性，并愿意将我们的行动与之配合？”
他走向玛法里奥：“大德鲁伊，你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凡人，他们的战斗方式，他们的选择。他们是在盲目破坏，还是在执行某种计划？”
玛法里奥沉默片刻，回忆着地脉之灵记忆中的细节：艾伦用身体作为能量阀门的决绝，塞拉引导能量治愈实验体的慈悲，维琳精准解构符文的智慧，布雷恩以伤换伤的勇气，莱拉尔沟通自然的坚持。
“他们……在守护。”大德鲁伊最终说，“不是为了荣耀，不是为了胜利，是为了拯救能拯救的一切——包括那些被折磨的实验体。他们的战斗中有一种……我们这些活了太久的存在有时会遗忘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微小希望的纯粹意志。”
萨尔点头：“那么这就是答案。我们配合他们。不是盲目的总攻，而是有策略的牵制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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