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网崩解的瞬间,一股毁灭性的法则风暴自囚笼中枢轰然炸开。
整个环形殿堂剧烈摇晃,那十二根擎天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石如雨点般簌簌落下。
林玄策的神我虚影在风暴中心踉跄后退,虚无之刃上残留的银色律则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剧烈地喘息着,神魂被抽离的虚弱感与吞噬法则后强行驾驭的反噬,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他的意识深处。
刚才那搏命一击,几乎耗尽了他积攒的所有信火。
“有点意思。”
高台之上,终焉议长·无面者终于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动作。
他缓缓起身,那张本应空无一物的脸庞,此刻却仿佛汇聚了整个殿堂的阴影,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的声音不再是万魂齐诵的宏大,而是化作一种近乎耳语的低沉,却带着穿透神魂的冰冷恶意,“挣脱了‘命定’的丝线,你这只笼中之鸟,竟妄想啄伤织网的手。这并非勇敢,而是无知。”
随着他的起身,一股远比刚才的因果囚笼更为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
这并非力量的压制,而是一种位阶上的绝对俯视,仿佛凡人仰望不可揣测的星空,连思考都变得多余。
法则织梦者的动作并未因囚笼破碎而停滞,他那双编织法则的手指只是微微蜷曲,散溢的银色丝线便如有了生命般,重新汇聚于他的掌心,凝成一颗不断变幻形态的银色水滴。
他的目光落在林玄策身上,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审视:“构成你的法则根基……混乱,无序,却又充满了吞噬一切的原始欲望。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变数,你是世界的‘病’。”
苏青璃稳住身形,手中长剑的幽蓝光芒黯淡了许多,显然刚才那记“剑鸣·唤灵”对她消耗巨大。
她的视线越过林玄策,死死锁定在那个自阴影中走出后便再无动作的黯影剑姬身上。
方才剑光交汇的刹那,她清晰地感知到了。
那具骸骨之内,并非空洞,而是一颗被无尽绝望与悔恨包裹,早已冰封千年的剑心。
她的“唤灵”之术,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死寂的冰湖,仅仅是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被那彻骨的寒意重新冻结。
黯影剑姬的双剑依旧交叉于胸前,摆出绝对防御的姿态。
她那空洞的眼眶中,方才闪过的一丝涟漪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比虚无本身更加纯粹的冷漠。
她开口,声音干涩嘶哑,像是两片生锈的金属在摩擦:“誓约已断,心已死。剑,只侍奉终焉。你的剑……唤不醒一个自愿沉睡的亡魂。”
“是吗?”苏青璃轻声回应,握剑的手指却微微收紧,“可你的剑,在回应我。”
就在此时,终焉议长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高台的中央。
“汝等所争,所求,所畏惧的,不过是通往真相的一把钥匙。”
他的话音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言灵。
高台正中心的地板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道深邃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
紧接着,一枚约莫人头大小的黑色棱晶,在一团扭曲光线的黑色能量包裹下,缓缓升起。
它出现的刹那,整个殿堂的光线都被吞噬了进去,连同声音、温度,乃至空间感,都仿佛被这个小小的棱晶所扭曲。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不发光,不发声,却像是一个宣告万物终结的黑洞,散发着令人神魂悸动的“无”之气息。
这,就是“终焉密钥”!
林玄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体内的黑戒在这一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鸣音,那种感觉,就像是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了绿洲,又像是漂泊无依的孤魂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冲动,催促着他去触摸,去占有,去吞噬那枚棱晶!
“终焉之门,隔绝了起源与终末,维持着此世虚假的平衡。”法则织梦者在一旁低语,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吟诵一篇早已注定的祭文,“而开启大门的唯一方式,便是以一道不属于‘命定之律’的变数之魂,作为火种,点燃这枚密钥。林玄策,你的灵魂,正是我们寻觅了无数纪元,最完美的祭品。”
原来如此。
林玄策心中一片冰冷。
从始至终,对方的目标就不是杀死他,而是要活捉他的灵魂,用他这个最大的“变数”,去开启一个名为“终焉”的时代。
所谓的因果囚笼,不过是为了消耗他、困住他,方便他们进行这场最后的献祭仪式。
“你们想要钥匙,开启你们的终焉?”林玄策压下神魂的虚弱感,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戾气的冷笑,“可惜了,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抢别人的东西。”
他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仿佛踩在了殿堂内所有人心脏的鼓点上。
“你们要用我的灵魂当钥匙……我偏要夺了这把锁,看看门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狗屁倒灶的秘密!”
话音未落,他左手上的黑戒幽光暴涨,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色电弧在戒指表面疯狂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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