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元狩帝刚一等到秦烨进门,便抄起一个砚台砸了过去,好在砸得不准,没伤着人,只泼了秦烨一脸的墨点子。
“跪下!”
元狩帝这回是真动了气,秦烨只跪得稍微慢了一些,就又被他扔过来的毛笔砸在头上:“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去国子监沾斯文气,你就是这样沾的!”
秦烨心想,您也没说具体该怎么沾啊。
只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万万是不敢说出口的。
秦烨此刻低头跪在地上,早先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这会儿是半点也没有,面上摆出一副老实可怜的模样,看得一旁的郭怀礼啧啧称奇,暗道:这要论察言观色的功夫,靖王世子比起他们这些宫里伺候的人,也不遑多让啊。
“那可是沈公的亲孙子、六首状元、国子监监丞,是你的授业恩师!瞧瞧你都干的是些什么事,咱们老秦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欺师的玩意儿,简直目无尊长,大逆不道!”元狩帝咬牙切齿地指着秦烨骂。
秦烨垂头听着,神色沮丧,偶尔抬眼时,脸上便露出一个无辜又委屈的神情,像是有什么要辩解,却又似乎顾忌着什么,隐忍着没说出口。
郭怀礼再次惊叹:这欲语还休的做派,竟比后宫里的娘娘们还演得逼真呢!
陛下见他这副模样,果然立时就心软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主动为其开脱道:“我听靳猛说,你昨晚之所以无法自控,大约是中了催情香的缘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有仔细思量过?”
秦烨这会儿才将那香囊拿了出来,重复了一遍自己昨晚的遭遇,大抵上跟他在沈清辞面前的说辞差不多,只是言语之间多了几分正经。
香囊上的烈酒早已干透,那股子可以催情的药香,自然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元狩帝只有靖王一个胞弟,打心底也只认他这么一个兄弟。
想当年先皇后早逝,先帝宠爱贵妃,视他们这对正宫嫡出的皇子为眼中钉。
二人在宫里毫无倚仗,全靠彼此扶持才一路走到今日。
这份患难与共的情谊,让元狩帝对靖王的独子也格外看重,可谓是视如己出。
秦烨刚入京那会儿,圣上便直接把他留在了宫里,就住在乾清宫后面的蓬莱殿里,衣食住行也全都是按照皇子的份例来置办,由宫里内务府一手打理,精细妥帖得很。
直到后来,这位秦世子暴露出过分“活泼”的本性,不是糟蹋了花草,就是撵跑了猫狗,实在是有些“讨人嫌”,这才被圣上给丢到了国子监,平日里上下学都住在王府里,衣食住行自然也该移出宫里。
只是靖王府长久无人居住,花园屋舍荒得就跟鬼宅一样,伺候的下人更是不像样,到如今都还没理清楚一个章程来呢。
元狩帝问郭怀礼:“烨哥儿身上那香囊,是谁给准备的?”
郭怀礼连忙上前躬身回道:“回陛下,世子殿下的衣物配饰,基本都是内务府按例预备的。”
既然有了明确的出处,要查是谁在里面动手脚、追究责任,倒也容易了。
元狩帝当即把这事交给郭怀礼亲自去办,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关切:“务必要查个清楚,给烨哥儿一个交代。总不能让孩子住在亲伯父这儿,还平白无故遭人陷害。”
宫里查出来是个什么结果,沈清辞区区一个国子监监丞,自然是无从知晓。
询休一过,国子监次日便照常开课。
辰时正点,钟声准时敲响,此时所有的学正与学生都齐聚一堂,共上早课,琅琅的诵读声此起彼伏,在庭院中久久回荡。
沈清辞身着一袭青色官袍,胸前的鹭鸶补子在窗下光影里好似要展翅高飞,头上乌纱帽的展脚随着步履微微晃动。
他背着手,在课室长案间缓缓踱步,目光先是扫过一排排专心诵读的学生,默数着人数是否齐整。随即,那视线便像落定的飞鸟,在几个总爱偷懒耍滑的学子身上多停了停——或是留意谁偷偷在袖中捻着玩物,或是警惕着后排有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六首状元天生过目不忘,就连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都带着几分“莫要在我眼前耍花样”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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