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金雨还在下,只是小了很多。光点落在窗沿上,积成一小滩水洼。水面上倒映着房间里的景象:苏清漪靠在床上,脸色有些白;林婉低头记录数据,笔尖沙沙作响;小金蹲在床尾,爪子搭着床单,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对母子。
楚凌天没有动。
他还感受着那两个灵魂的存在。
一个来自过去,带着祖先的意志;一个连着未来,握着敌人的动向。
这不是普通的怀孕。
这是命运在重新布局。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前世他会死在斩龙阵中。那时候他一个人闯关,没人提醒,没人传递心法,甚至连敌人是谁都没搞清就冲了进去。
这一世不一样了。
他有了帮手,而且是最意想不到的两个人。
“我们还能再连一次吗?”他问苏清漪。
她点头,把手放在他手背上。
两人一起闭眼。
灵力顺着血脉再次下沉。
这一次,通道打开得更快。
哥哥的金光稳定地亮起,一段新的口诀浮现。
妹妹的红光急促闪烁,一幅星图瞬间展开——不是地图,也不是坐标,而是一条动态的路径,起点在地球,终点深入一片漆黑的空间,途中经过七道封锁线。
楚凌天记住了那条路。
他知道那是通往魔域的唯一安全通道。
也是将来必须走的一条路。
意识连接断开后,苏清漪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软了下来。楚凌天立刻扶住她,让她躺好。
“别再试了。”他说,“你撑不住。”
她虚弱地笑了一下。“他们没事,我就没事。”
林婉收起仪器。“今天的检测到此为止。他们传递的信息量太大,母体承受能力有限。下次连接至少要间隔十二小时。”
小金跳上床头柜,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的果子,递到苏清漪嘴边。那是它平时藏起来当零食的灵果,能补元气。
她咬了一口,点点头。
楚凌天看着它。“谢谢你。”
小金摆摆手,表示不用谢,然后跳回窗台,继续望向外面的雨夜。
林婉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我已经把数据存入加密库。关于双生灵魂的事,暂时不要让更多人知道。”
“我明白。”
她停顿一下。“但他们确实是钥匙。一把开过去的锁,一把启未来的门。”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楚凌天坐在床边,没说话。
苏清漪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醒来。”
“因为你也刚突破。”
“不只是这个。”他摸了摸右肩的胎记,“从我觉醒那天起,所有事都在推着我往前走。家族、仇人、资源、势力……现在连孩子都开始参与进来。”
“你不希望这样?”
“我不是不希望。”他握住她的手,“我是怕他们将来要背的东西太多。”
她靠在他肩上。“他们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有什么,我们一起扛。”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星光从云缝里透下来,照在窗前的水洼上。
水面轻轻晃动。
那一滴始终未渗入青石板的金雨残迹,突然颤了一下。
然后缓缓升起,悬在半空,像一颗不会落下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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