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
她再也无法……
“呃……”
探春喉咙里出一声古怪的抽气声!
她再次晕厥过去!
………
自那日被抬回怡红院,宝玉便一直趴在床上静养。
背上的伤口虽经太医细心诊治,敷了上好的生肌止血散,又被仔细包扎好,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并未轻易消退,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顽梗地昭示着那场几乎致命的家法。
白日里尚可忍耐,到了夜间,那疼痛便愈清晰,伴随着灼热与刺痒,搅得他难以安眠。
这几日,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
宝钗带着薛姨妈备下的各色补品,温言细语地劝慰他安心养伤,语气一如既往的端庄体贴,但宝玉却总能从那平静无波的语调下,品出一丝异样的疏离,或许是她知晓了什么,又或许只是他心虚的错觉。
林黛玉几乎是日日垂泪而来,坐在他床边,看着他背上的纱布默默流泪,那眼泪仿佛不是滴在地上,而是烙在他的心上。
李纨也带着贾兰来过几次,说了些宽心的话。三春姐妹中,迎春和惜春也结伴来探望过,言语间不乏同情与关切。然而,唯独不见探春。
起初几日,宝玉只当她是女儿家面薄,或因那日之事受了惊吓,不便前来。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秋爽斋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宝玉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如同阴湿的苔藓,在不见光的角落里疯长。
一种焦灼的不安,渐渐取代了伤痛,在他心头盘踞不去。他问袭人,袭人只含糊说三姑娘身子不爽利,在静养。
“怎么个不爽利法?”宝玉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袭人眼神闪烁,低下头,一边为他调整枕头的位置,一边含糊其辞“说是旧疾犯了,怕吵闹,老太太、太太都吩咐了,让好好养着,不许人去打扰。”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讳莫如深的意味。
宝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他床前投下斑驳的光影。
麝月正用小银匙一点点地给他喂水,晴雯则坐在稍远处的窗下做着针线,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神情冷淡,仿佛那夜的事情从未生,但偶尔与宝玉目光相接时,那瞬间掠过的冰冷与怨怼,虽快却真实。
“麝月,晴雯……”宝玉的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
“你们……你们帮我去秋爽斋看看……”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不能亲自去,袭人目标又太显眼。
唯有她们二人,或许能避开耳目,探听一二。
麝月喂水的手顿住了。
晴雯拈着针线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两人都沉默了。她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日书房传来的探春的惨叫,至今仍在耳畔萦绕。
麝月看着宝玉那布满忧虑的苍白脸庞,心中一阵酸楚。她自然明白宝玉在担心什么,那同样是压在她们心头的巨石。
“二爷……”麝月犹豫着,“太太吩咐了……不让……”
“我求你们了!”宝玉打断她,眼中竟泛起了泪光,“我只想知道……她……她是否安好……”他的声音哽咽了。
晴雯抬起了头,她的目光复杂地落在宝玉身上。
有怨,有恨,但此刻,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恳求,那些怨怼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想起了那夜自己的绝望,也想起了探春……那位平日里爽朗明快、带着英气的三姑娘……如今也不知是何光景……
“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还……”那个“活着”的字眼,在他喉咙里滚了滚,终究没能说出口,但那沉重的意味,却让麝月和晴雯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看一眼……若是无事……便回来告诉我,我也好安心……”他几乎是啜泣着说出这句话。
麝月的心软了。她看了看旁边依旧冷着脸的晴雯,又看了看榻上气息奄奄却满眼焦灼的宝玉,又想起探春可能的遭遇……
终于,麝月轻轻点了点头“……我去。”
晴雯没有点头,也没有反对。她只是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站起身,走到麝月身边。
她的行动,已经表明了态度。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与不安。
她们找了个由头,悄悄离开了怡红院,朝着秋爽斋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秋爽斋,气氛越是凝滞。远远地,便看见院门外比平日多了几个面生的婆子把守,神色警惕,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
麝月和晴雯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绕到侧面,借着假山花木的遮掩,远远地观望。
只见秋爽斋门窗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死寂。
麝月尝试着走近一些,立刻就被一个婆子拦住了。
“麝月姑娘,晴雯姑娘,留步。”婆子的语气还算恭敬,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麝月故作轻松地问道“妈妈们辛苦了,我们想来看看三姑娘,不知她身子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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