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战略转向。
不打中原,打南方。
不啃硬骨头,专挑软柿子。
“但若我们南下,清军再犯怎么办?”曾大牛问出关键问题。
“短时内不会。”沈正阳走回座位,“多尔衮带回去的不只是败讯,还有四万多具尸体。蒙古诸部损失惨重,必生怨言。皇太极要安抚内部、重整军备,至少需要半年。而这半年——”他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够我们拿下半个南方了。”
他坐下,双手按在案上。
“现在,我说说具体部署。”
所有人的脊背都不自觉挺直了。
“全军分三路。”
“中路军,我亲率。出武关,取郧阳、襄阳、荆州,顺江而下,直抵武昌。这一路是主力,要打出威风,让天下人知道,我青鸾军不仅能守,更能攻。”
“西路军,”他看向王铮和袁大山,“你二人从汉中入四川。四川天府之国,却困于内斗,守将无能。拿下成都后,分兵——袁大山南下云南,利用土司矛盾,速定滇地;王铮东进贵州,席卷苗疆后,北攻湖南,与我在武昌会师。”
“东路军,”他目光转向张铁锤,“你领本部,并抽调三万新练之兵,出潼关做疑兵之势,佯攻河南。不必真打,牵制洪承畴和李自成的注意力即可。”
他顿了顿,最后说:“待云南平定,袁大山即刻东出广西,与王铮南北夹击,平定两广。”
一幅庞大的战略图景在众人面前展开。三支利箭,射向三个方向,却最终指向同一个目标——长江以南,半壁江山。
“此策……”林清源深吸一口气,“若成,天下三分之势立现。但我军兵力分散,若有一路受挫……”
“所以必须快。”沈正阳打断,“每路都要以雷霆之势,不给敌人反应时间。我们要的不是攻城略地,是传檄而定——降者厚待,抗者屠城。让所有还在观望的人明白,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他看向众将:“谁有疑问?”
王铮起身:“主公,四川山险路艰,若守军凭险固守……”
“那就炸山开路。”沈正阳看向张铁锤,“你拨一批火药给西路军。告诉守军,降则生,守则死——连山一起炸平。”
袁大山挠头:“云南土司林立,语言不通,如何分化?”
“找懂彝语、白语的人,许以官职财物。”沈正阳说,“土司要的不过是自治,我们给——但必须纳粮出兵。不听话的……”他做了个抹喉的手势。
一条条疑问提出,一条条解答。直到三更鼓响,厅内的灯火依旧通明。
最后,沈正阳环视众人:“此战关乎国运。胜,则据长江之险,拥南方之富,进可图天下,退可守半壁;败,则困守西北,终难成大事。”
他起身,众人随之站起。
“诸君,”他举杯,杯中却是清水,“这一杯,敬即将踏上的万里征途。”
“敬主公!”众人齐声。
水一饮而尽,喉中却如有烈酒烧灼。
窗外,太原城的冬夜寂静无声。而厅内这些人知道,从今夜起,整个南方的命运,将被彻底改变。
会议散时,沈正阳单独留下高小宝。
“河南的探子,全部撤回来。”他说,“派往南方,尤其是武昌、成都、昆明、广州——我要知道每一座重镇的守将是谁,性格如何,家眷在哪,有没有贪腐把柄。”
“是。”
“还有,”沈正阳压低声音,“找一批说书人、货郎、游方郎中,先我们大军一步进入南方。让他们传一句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青鸾军至,不纳粮。”
高小宝眼睛一亮:“攻心为上。”
“人心向背,从来比刀枪更利。”沈正阳望向南方沉沉的夜空,“这盘棋,我们要下得又快又稳。”
走出衙门时,雪花又开始飘落。
沈正阳站在阶前,任雪花落在肩头。他想起白日那个河南难民的话,想起烧饼的麦香,想起雁门关前堆积如山的尸体。
战争从来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他要的天下,是能让那个老汉安心卖烧饼、能让逃难者有条活路、能让陈石头这样的少年回家种地娶媳妇的天下。
为此,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背负万世骂名。
他紧了紧大氅,踏雪而去。
身后,太原城的灯火在雪幕中晕开温暖的光晕。而前方,是等待征服的万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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