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热搜常客,我知道。”
两人又笑了一阵。她忽然安静下来,把平板合上,双手交叠放在桌边。
“宇默。”她叫他名字,语气比刚才低了些,“这次合作,我是真心想把它做好。不只是为了流量,也不是临时起意。我看了你一路走过来,从没人理到被人追着拍,中间经历什么,外人不知道,但我看得懂。”
他没动,听着。
“你一直没变。”她说,“还是那个较真的厨子。所以我才想跟你搭档一次,让大家看到,有些东西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他喉咙动了一下,没急着回。
过了几秒,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笔,在她递来的方案末尾签了名字。
“那就一起试试。”他说,“别让我后悔就行。”
她笑了,这次笑得更久一些。然后她忽然倾身靠近,声音压低:“那我再提个私人请求?”
“你说。”
“下次录节目,能不能让我尝第一口?”
他愣了下,随即摇头:“你啊,净想着吃。”
“我不吃,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进步?”
“行吧。”他无奈,“第一口归你,第二口我得自己尝,第三口……留给摄像机。”
“成交。”她伸出手。
他握住,轻轻摇了摇。
这时候,角落的座位上,一个人站起身,把书扣在桌上,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王均戴着帽子,拉低了些,遮住半张脸。他没走正门,绕到侧边的小路,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几下,找到一条招聘信息——《欢乐大挑战》节目组招募后勤执行助理,要求熟悉拍摄流程,具备协调能力,优先考虑有校园活动组织经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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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然后点开报名页面,填了姓名、电话、毕业院校。在“推荐人”一栏,他停了下手,想起上周在食堂碰见的那个学弟,说是表哥在这家制作公司做场务。
他把名字写上去,提交申请。
走出巷子时,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眯了下眼,没抬头看天,径直往前走。
回到主街,他路过一家便利店,透过玻璃窗,正好能望见那家咖啡馆。陈宇默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何晴送他到门口,说了句什么,两人又笑了下。陈宇默抬手摸了摸后脑,像是不好意思,然后挥手告别,转身汇入人流。
王均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越走越远。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从包里抽出一张节目组公开发布的录制日程表,纸页边缘已经被捏得发软。他用指甲在“首录日”那天划了道痕,又翻到背面,写下几个字:设备间、备餐区、动线图。
他折好纸,塞进内袋,抬脚迈步,方向与陈宇默相反。
中午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外卖骑手穿梭如常,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没有人注意到,两个身影正以不同的速度,朝着同一个未来走去。
陈宇默走到公交站,等车时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何晴发了条消息:“红烧肉吃完了吗?”
对方正在输入……
他收起手机,抬头看站牌。
车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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