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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再次切磋（第2页）

"聪明。"叶无痕赞许道，但攻势不减。赤霄剑连续劈砍，每一剑都带着炽热的剑气。彦卿的临时土墙很快被劈得七零八落，他不得不再次正面迎战。

雪鸿剑与赤霄剑在空中交锋，冰与火的碰撞产生大量蒸汽，很快笼罩了整个战场。在这白茫茫的雾气中，两人只能依靠对剑气的感知来判断对方的位置和招式，战斗变得更加凶险。

彦卿突然闭目，完全依靠听觉和剑气感应来应对。自从上次飞霄将军帮忙解决步离王的后患以后，他很容易就能进入这种空灵的状态——失去视觉后，他的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他能"看"到叶无痕的每一剑划出的轨迹，甚至能预判下一剑的走向。雪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自动格挡、反击，行云流水。

"心眼？"雾气中传来叶无痕惊讶的声音。没有人告诉过彦卿，唯有内心通灵打开心眼，不依赖肉眼，而是纯粹以心观剑，才能有机会将剑意化成剑势。

“这个彦卿的天赋确实不错，我苦心闭关数年才接触到这个境界…”

彦卿没有回答，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种玄妙的状态中。雪鸿剑突然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穿透层层雾气，直指叶无痕的左肩。这一剑快若闪电，却又轻如鸿毛，正是他自创的"飞雪穿云"。

"嗤"的一声轻响，剑锋入肉。雾气散开，只见叶无痕的左肩衣衫被刺破，一缕鲜血顺着剑锋流下。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反而露出兴奋的笑容："好！很好！"

他突然弃剑后跃，赤霄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插回鞘中。与此同时，他从背后抽出第五柄剑——一柄通体碧绿，剑身细长如柳叶的软剑。

"青蛇剑。"叶无痕手腕一抖，软剑如同活蛇般扭动起来，"长四尺二寸，重一斤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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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面色凝重。软剑最难对付，它的轨迹无法用常理判断，而且专破各种攻击剑法。他深吸一口气，雪鸿剑横在胸前，摆出一个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无数变化的守势。

叶无痕的青蛇剑如同真正的毒蛇，时而蜷缩，时而弹射，剑尖颤动如蛇信，让人根本无法预判它的攻击路线。彦卿的守势很快被突破，右臂上又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更麻烦的是，青蛇剑的剑身上似乎涂了某种药物，伤口处立刻传来麻痹感。彦卿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否则随着毒素积累，他的动作会越来越迟钝。

他忽然想起老师说过的话："对付软剑，当以雷霆之势破其柔。"雪鸿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彦卿不再防守，而是全力进攻。剑招变得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劈山断岳的气势，完全不顾自身破绽。

“这个小子…这不是人家叶无痕开局时的打法嘛…”周小蛮吐槽，但眼神却是充满欣赏，彦卿这现学现卖的本事在学院中还真没几个人会。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反而让叶无痕一时难以适应。青蛇剑虽然灵活，擅长以柔克刚，但当这种刚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柔就不管用了。他不得不连连后退，软剑的攻势也被打断。

彦卿抓住机会，雪鸿剑突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出，剑锋穿过青蛇剑的防御网，直指叶无痕的心口。叶无痕急忙侧身，剑锋擦着他的胸膛划过，在白衣上留下一道血痕。

"漂亮。"叶无痕赞叹道，同时将青蛇剑收回，"第五场结束。"

他走回岩石旁，将青蛇剑归鞘，然后拿起了第六柄剑。这柄剑的剑鞘通体雪白，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抽剑出鞘时，剑身竟然也是白色的，如同用冰雪雕琢而成，剑锋处有细微的锯齿状纹路。

"霜纹剑。"叶无痕轻抚剑身，"剑出如霜落，剑过不留痕。"

霜纹剑的招式与之前几柄截然不同，它的每一剑都带着某种韵律，如同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剑锋划过空气时，会留下白色的霜痕，这些痕迹竟然久久不散，逐渐在彦卿周围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彦卿感到自己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更可怕的是，呼吸也变得困难，每次吸气都像是吸入了细小的冰针，刺痛肺部。他意识到这些霜痕不仅在影响他的行动，似乎还在改变周围空气的成分。

必须打破这个霜纹阵！彦卿突然将雪鸿剑高举过头，剑身上的纹路全部亮起，冰蓝色的灵力在剑锋上凝聚。随着一声清喝，他猛地将剑插入地面，一道冲击波以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霜纹纷纷碎裂。

叶无痕的霜纹剑法被破，但他并不惊慌，反而露出赞赏的神色："以力破巧，简单有效。"他突然变招，霜纹剑不再追求复杂的霜纹阵，而是回归最基础的刺、劈、撩、挂，但每一招都精准得可怕，仿佛经过千万次计算。

彦卿感到压力倍增。这种化繁为简的剑法才是最可怕的，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最纯粹的杀意。他的雪鸿剑与霜纹剑不断碰撞，冰屑四溅。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和闪烁的剑光。

"铛！"一声特别响亮的碰撞后，两人同时后退。彦卿的右臂上多了三道细小的伤口，而叶无痕的左腿也被划破，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裤管。

"第六场结束。"叶无痕喘息着说，将霜纹剑归鞘。他的额头终于见汗，淡金色的眼眸却更加明亮了。

现在，岩石上只剩最后一柄剑——那柄通体漆黑，剑鞘有暗红纹路的另一把血饮剑。但叶无痕没有去拿它，而是走向剑冢中央的一块空地。

"第七场，我们空手如何？"他转过身，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真正的剑客，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彦卿会意，将雪鸿剑插入身旁的地面。他知道这是剑客间高境界的比试——剑意化形。两人相隔五步站定，周围的空气都开始不自然地流动起来。

叶无痕率先出手，右手并指如剑，一道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彦卿侧身闪避，身后的岩石上立刻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他随即反击，左手划出一道弧线，冰蓝色的剑气如弯月般斩向叶无痕。

两人就这样以指代剑，隔空交锋。剑气纵横，在地上、岩石上留下无数痕迹。这种比试看似不如真剑对决凶险，实则更加耗费心神，稍有不慎就会被无形剑气重创。

随着时间推移，彦卿感到内力消耗巨大，呼吸变得急促。对面的叶无痕也好不到哪去，白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但眼中的战意却更加炽烈。

"最后一招。"叶无痕突然说道，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猛地向外一挥。两道呈十字形的剑气呼啸而来，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深深的沟壑。

彦卿不退反进，双手合十，然后缓缓分开。一道冰蓝色的光幕在他面前形成，十字剑气撞在光幕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光幕破碎，但剑气也被抵消了大半。残余的力道将彦卿推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叶无痕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单膝跪地，喘息粗重。但当他抬头时，眼中却满是欣喜："好！很好！这才是我想要的对手！"

阳光已经升到头顶，剑冢中的雾气完全散去。两人身上都带着不少伤痕，衣衫破损，但眼中的战意却比初见时更加炽热。

"七场比试，四平三负。"叶无痕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我输了。"

彦卿摇头："若非最后收力，那道十字剑气足以重创我。应该是我输了才对。"

叶无痕大笑："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何须谦让？"他走向岩石，将血饮剑背回身后，"不过今日一战，痛快！"

彦卿拔出雪鸿剑归鞘，突然问道："为何选我？"

叶无痕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淡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因为雪鸿剑选择了你。"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我，能看到剑的选择。"

说完，他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剑冢深处，只余声音远远传来："彦卿兄，好好休息！七院大比，我拭目以待！"

彦卿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剑痕和散落的枯叶。阳光照在雪鸿剑的剑柄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芒，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试，更是一个开始。

剑客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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