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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学堂门前的小脚印（第1页）

灵睦联盟的秋意愈发醇厚，田地里的稻谷早已收割完毕，晒谷场上堆满了金黄的谷穗，乡亲们正忙着脱粒、扬场，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的清香。石泉村东头的学堂，青砖黛瓦在秋日的阳光下格外醒目，朗朗的读书声随着秋风飘散，越过田垄，传到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学堂门口的大槐树下，总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张石头，村里张木匠的小儿子，今年刚满七岁。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细瘦却结实的小腿。他总是偷偷躲在槐树后，踮着脚尖，透过学堂的窗户往里看，眼睛里满是羡慕与渴望。

“石头，又来这儿啦？”路过的王大嫂提着装满衣物的竹篮，笑着打招呼。她早就注意到，这孩子每天都会来学堂门口徘徊，眼神就没离开过学堂里的先生和学生。

小石头连忙缩回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王大娘好。”他的声音细细软软，带着几分怯懦。

“想上学堂念书？”王大嫂放下竹篮，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小石头的头发枯黄干燥，脸上带着淡淡的泥土印记，却难掩那双明亮的眼睛。

小石头用力点了点头，又快速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他想上学，做梦都想。每天听到学堂里传来的读书声，看到学生们拿着书本朗读、在沙盘上写字，他就心里发痒。可他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允许。爹的腿去年在山上砍柴时摔断了，至今还不能干重活，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娘身上，靠娘纺线织布、爹做些轻巧的木活勉强维持生计，哪有余钱供他上学堂。

王大嫂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平时帮着家里放牛、割草，从不哭闹着要东西。她叹了口气，说道：“石头，要不你跟你爹娘说说，学堂的先生人好，盟主也说了，联盟的孩子都有上学的权利，说不定能有办法呢？”

小石头低下头，小声说道：“娘说，家里没钱交束修，也没人放牛了。”他家里养着一头老黄牛，那是家里唯一的耕畜，平时都是他负责放牛、割草。如果他去学堂了，牛就没人管了。

王大嫂还想说些什么，学堂里传来了下课的铃声。学生们蜂拥而出，小宝、念安、二丫他们也在其中。看到小石头，小宝立刻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石头，你又来啦！要不要一起玩弹弓？”

小石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小宝手里的课本上。那是一本用毛边纸装订的课本，上面写着工整的毛笔字，还有一些简单的图画。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又怕弄脏了，连忙缩了回来。

念安看出了他的心思，把课本递到他面前，笑着说道：“给你看，这是先生教我们的《三字经》，可有意思了。”

小石头小心翼翼地接过课本，指尖轻轻抚摸着粗糙的纸页，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文字，虽然一个也不认识，却看得格外认真。他仿佛能透过这些文字，看到学堂里的先生讲课的模样，看到学生们读书写字的场景。

“我也想认字。”小石头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二丫凑过来，说道：“石头，你跟我们一起上学呀！学堂里可好玩了，先生教我们认字、算数，还教我们唱歌、画画呢！”

小石头的头垂得更低了，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我不能去，我要放牛，家里也没钱。”

“束修的事你别担心！”小宝拍着胸脯说道，“我去跟我娘说，让她帮你跟先生说说，说不定先生会同意你免费上学呢！而且放牛可以早起放，放学再去割草，不耽误的！”

小石头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熄灭了：“不行的，我娘会生气的。”他知道，娘每天都很辛苦，他不想再给娘添麻烦。

这时，学堂的先生周夫子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须发皆白，眼神温和。他早就注意到这个经常躲在门口的孩子，也从乡亲们口中得知了他的情况。周夫子走到小石头面前，温和地说道：“孩子，你叫张石头？”

小石头连忙站直身体，紧张地说道：“先生好，我叫张石头。”

“你想上学堂念书？”周夫子问道。

小石头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小声说道：“想……可是我家里没钱，还要放牛。”

周夫子笑了笑，说道：“念书是好事，联盟的孩子，只要愿意学，都能上学。束修的事，先生可以帮你向盟主申请，盟主向来重视教育，肯定会同意的。至于放牛，我们可以跟你爹娘商量，早上你先把牛放出去，赶到村后的草地上，那里有专人看管，你放学再去接回来，这样既不耽误放牛，也不耽误念书，你看怎么样？”

小石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头，看着周夫子温和的笑容，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真……真的可以吗？先生，我真的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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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周夫子点了点头，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只要你肯努力学习，先生就愿意教你。”

小宝、念安、二丫他们也纷纷说道：“石头，太好了！以后我们就能一起上学了！”“我帮你补习功课！”“我们一起在沙盘上写字！”

小石头看着周夫子慈祥的面容，看着小伙伴们热情的笑脸，用力点了点头，泪水流得更凶了，却笑得格外灿烂。

当天下午，周夫子就来到了小石头家。张木匠正坐在院子里做木盆，他的右腿不方便，只能坐在矮凳上，左手扶着木头，右手拿着凿子，动作有些迟缓。小石头的娘正在纺线，看到周夫子来了，连忙放下纺车，有些局促地说道：“周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周夫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笑着说道：“张嫂子，张大哥，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石头上学的事。”

张木匠停下手里的活计，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先生，的神色：“先生，不瞒您说，我们也想让石头上学，可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我这腿……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他的语气里满是愧疚，看着一旁站着的小石头，眼神里满是心疼。

“张大哥，张嫂子，你们的难处我知道。”周夫子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束修的事，我已经向盟主禀报过了，盟主说，石头是联盟的孩子，理应享受联盟的教育福利，束修全免，学堂还会提供书本和笔墨。至于放牛的事，我也跟村里的护林员商量好了，早上石头把牛赶到村后的集体牧场，由护林员统一看管，下午放学再去接回来，这样既不耽误家里的农活，也不影响石头上学。”

小石头的娘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真的？先生，这是真的吗？盟主真的同意石头免费上学？”

“千真万确。”周夫子点了点头，“盟主说了，教育是联盟的根基，不能让任何一个想学习的孩子因为家庭困难而失学。石头这孩子聪明懂事，是块读书的好料子，可不能耽误了。”

张木匠看着小石头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妻子激动的模样，眼眶不由得湿润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先生，盟主，还有您，真是太感谢你们了。石头，还不快谢谢先生！”

小石头连忙跑到周夫子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先生！谢谢盟主！”

周夫子笑着扶起他：“不用谢，以后要好好读书，不辜负盟主和你爹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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