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苏白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含笑夸奖:“桑小姐很通透。”
桑酒也忍不住跟着笑:“不通透不行啊,连苏先生这样尊贵的人物都有婚姻问题,对比起来,我那些烦恼好像算不得什么。”
最起码,如今的她,婚姻可以自由做主。
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如果这个人不行,那就下一个。
但若是下一个也不行,下下一个还不行,那就干脆一个人过!
她才不会为了找一个人做伴,又为了劳什子子孙后代,找个不合拍的人共度余生!
“那桑小姐的烦恼是什么?”孟苏白忽然问她。
“还不够明显吗?”桑酒抬手,指向身后头顶的愿望卡,“当然是一夜暴富!变成有钱人!”
孟苏白顺着她指尖望去,笑着摇头:“这大概是,所有人的烦恼。”
“也是您的烦恼吗?”桑酒好奇,他这样出手阔绰、气质不凡的人,不像是会为金钱所困。
“也许吧。”孟苏白坦然回道。
即便出身豪门,即便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愁吃穿,可身在孟家这样的豪门,谁又不想争取多一点,再多一点,哪怕是牺牲婚姻,就像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当下的愿望是有一个一百万就好了,可当他们踏进一百万的门槛,又会觉得,一千万才能满足,一千万之后,又是一个亿、十亿、百亿……
“当愿望变成欲望,什么快乐都满足不了。”
“那可真糟糕!”桑酒自我嘲讽一声,眼眸低垂,盯着脚下的瞬息万变的海面叹气,“我还以为,变成有钱人,就有能力保护家人,给她们最好的生活……”
如果有钱人也有烦恼,那她梦想变成有钱人,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是啊,这个世界糟糕透了。”孟苏白冷不丁幽幽附了一句。
桑酒愣住。
这话太过耳熟。
几年前,在她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这个世界糟糕透了!
然后在那个寒冷的雪夜,在那间豪华的酒店,在她从未躺过的席梦思大床上,白色床单洒满了玫瑰花瓣,而她手腕的鲜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早已分不清血和花瓣。
画面一起,条件反射般,她的手腕开始隐隐作痛。
桑酒皱起眉,偏头去看他。
无论如何,这种话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这样干净似雪、温润如风的少年,怎么也和抑郁挂不上钩。
可他低眉落寞的模样,又那样真实,眼底灰色的沉痛与悲伤,和眼前碧海蓝天的世界,完全割裂成两种颜色。
桑酒完全能懂这种感觉。
厌世、麻木、消沉,像一盏油尽灯枯的烛火,只剩最后一缕青烟在勉强飘着,风吹就断。
可她又很难想象,这些沉重的气息,会在他身上出现。
就在昨天,他还说海水冰冷,人生世事无常。
“其实……”桑酒仰起脸看他,神情是微笑的,“就算一无所有,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糟糕啦。”
男人没接话。
桑酒抿了抿唇,目光始终盯着他,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笑:“你看现在的我,不就是一无所有?我虽然哭过痛过恨过,但从来没有想不开过。”
男人静了片刻才开口:“真的?”
“真的,”桑酒脸上的笑意不减,“很多年前,我外婆就跟我说,人这一辈子,不要把希望放太高,没钱的不要妄想一夜发财,有钱的莫求万事在手,孩童不会永远不长大,老者也不可能万寿无疆,我们要学会站在自己的起点,蹲下身再去仰望星空,这样你就会得到双倍快乐,说到底,就算回到五年前,我也是一无所有,而且还背了一身的债,哪像现在,能坐在这里,面朝大海?”
闭着眼时,她还能感受到海风吹拂脸颊的惬意,这是五年前的自己,没想过的时刻。
“是么。”
孟苏白掀眸,淡淡问她。
“是呀,”桑酒倾身朝他靠近,“就好比你,也比昨日的你,离自由更近一步了不是吗?”
孟苏白点头,唇角微勾:“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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