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辅助医师:沈墨轩
西医主刀医师:哈里斯(dr.haroldharris)
见证机构:广济医院外科手术室
时间:民国十一年五月初七,夜九时二十分
沈墨轩写完,将纸转向哈里斯:“请您过目。”
哈里斯让助手快速翻译。随着翻译低声念出内容,哈里斯眼中的锐利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惊讶、不解,最终是一丝罕见的敬佩。
“您连这个都准备了?”哈里斯问。
“来时路上,想到可能用得上。”沈墨轩平静地说,“在下的老师曾教导:医者,不仅要治人之病,更要护医之道。今日之事,若成,可为中西医合作开辟先例;若败,有此文书,至少能保哈里斯博士您不受无端讼累,广济医院不蒙不白之冤。”
哈里斯沉默了片刻,对护士长说:“取我的钢笔,还有印泥。”
他又看向沈墨轩:“但还有问题。患者无法签字,工友代表在门外,他们不识字。”
“指印。”沈墨轩说,“这是中国民间立契的传统方式。至于工头,我可以读给他听,他点头或按手印即可。”
“法律效力呢?”
“在此时此刻,在生死面前,”沈墨轩直视哈里斯,“这份文书最重要的不是法律效力,而是我们作为医者,对生命、对彼此、对这门职业的郑重承诺。它记录的是我们今日的选择与担当。”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麻醉机规律的气囊收缩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隔着厚重门板的走廊里的低语。
终于,哈里斯点头:“好。按您说的办。”
沈墨轩将文书一分为二,上半部分中文,下半部分留白:“可否请您的助手,用英文将主要内容概要记录在下半部分,尤其是风险告知和特别声明?这是您的母语,表述更准确。”
哈里斯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意外,随即点头。他口述,助手用手术记录笔快速书写。两种文字,两种笔迹,在同一张纸上并列。
这时,麻醉师轻声提醒:“医生,患者血压有下降趋势,八十五、五十五。”
哈里斯神色一凛:“准备肾上腺素备用。沈先生,请您尽快完成签字程序,然后开始您的针灸准备。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沈墨轩快步走到手术室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走廊里的工友们猛地抬头,所有眼睛都聚焦在他身上。
“工头大哥,请过来。”
工头吴大勇踉跄着起身,走到门边。沈墨轩将文书举到他面前,用清晰而缓慢的语速,逐字逐句地念了一遍。每念到风险之处,他都停顿片刻,确保对方听懂。
工头的脸色随着听讲变得越来越苍白,但当沈墨轩念到“无论结果如何,不得追究医师之责任”时,他忽然用力摇头:“这……这不公道!要是……”
“工头大哥,”沈墨轩打断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您听我说。这份文书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实话实说。老栓兄弟此刻,九死一生。哈里斯医生和我,是拼尽全力去搏那‘一生’。但医学有局限,人命有天定。若我们尽力了,结果仍是不好,您和兄弟们再去闹、去告,除了让两位大夫寒心、让这家医院今后不敢再救这样的急症病人,还有什么用?”
他顿了顿,看着工头浑浊的眼睛:“您按了这个手印,是替老栓兄弟,也是替所有像他这样无钱无势的苦命人,留下一扇门——一扇将来危急时,还能有大夫愿意冒险救命的门。”
工头的嘴唇颤抖着,他看着文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又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工友。终于,他伸出右手拇指,沈墨轩打开印泥盒,工头重重按下。
鲜红的指印,像一滴血,凝固在“见证人”三个字旁。
“还有老栓兄弟自己的。”沈墨轩说。
他返回手术台边,轻轻托起老栓的右手拇指,在印泥上轻触,然后小心地在“同意人”处按下另一个指印。老栓的手指冰凉,了无生气,只有按压时肌肉那一点微弱的弹性,证明生命尚未完全离去。
两个鲜红的指印,在雪白的纸上格外刺目。
接着是沈墨轩自己的签字。他用那支乌木钢笔,在“中医辅助医师”后写下自己的名字。三个字,笔画刚劲,墨迹沉稳。
最后,他将纸笔递给哈里斯。
哈里斯接过钢笔——那是一支精致的威迪文钢笔,镀金笔夹闪着冷光。他在“西医主刀医师”后签下自己的全名:haroldJamesharris。字母流畅而迅速,是典型的西方医生签名风格。
签完字,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在自己的签名旁,用中文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哈里斯。
“这样,您的同胞也能认得。”他说着,将笔帽合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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