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也走出过去的阴霾,敢于带孩子赏花逛街,不再只缩在家里,怀里抱一个左手牵一个,偶尔忧虑起再生一个该怎么带。
幸好采月是在采幽十二岁的时候才出生的,这时候已不用忧虑这个问题,比起三个孩子怎么拉扯,我更忧虑日渐严峻的战事。
仅看有所遮掩的新闻我都能想象得出前线的危险与残酷,哪怕对岁夭信心十足,我也无法控制地害怕起,他哪天彻底离我而去。
有一次,我甚至天真地问他
“夫君,你服役二十年了吧,按照规定,你已经可以退役了,什么时候申请呢?”
他不作回答,只是抱抱我。
我越来越担心他牺牲,就好像某种预感,忽然有天,我意料之外地见到了他——以及他交给我保管的遗书。
“什么意思……?”
翻阅那页狗屁不通的东西,我气到微微抖。
他只是解释“有一个彻底终结战事的机会,我们决定抓住,但就算成功,回来的概率也是九死一生,星光姐,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不准去。”
“你要是敢去,我现在就离婚!”
第一次,我对他态度强硬,任性又蛮横。
他语气严肃地规劝,“可是星光姐,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总要有人去牺牲,如果人人都畏惧,如果人人都只为自己着想,如何才能抵御魔兽?如何才能取得胜利?”
听着他口中那些大义凛然的话,我忽然感受到一种恍惚与讽刺,曾几何时,我也会义无反顾用这种态度去拼命,可如今换了立场,我却只觉酸楚和委屈。
我红着眼眶,“我理解,我都理解,我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可为什么就不能稳妥点、用不必冒险的方法?你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因为这种牺牲能换来更大的价值。”
“狗屁的价值……!”忽然翻涌的愤怒,既有对这个计划的,也有对岁夭的,他说得轻巧,一条人命换多大多大战果,好划算啊,好伟大啊。
——可为什么不能想想我呢?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夜盼望丈夫归家的、小气的女人。
或许对全部而言,他只是众多筹码中数字最大的某粒,可对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全部……
我只想我心中爱的人活着,我做不到像他那样潇洒。
“在你们眼里叫牺牲,在我眼里,叫死了至亲。”下意识呢喃。
可岁夭终究没有说话,哪怕只是欺骗的安慰,我颓然跌坐回沙上,心不在焉逗弄采月,半晌,忽然红着眼抬头。
“你心底,其实根本没多少我的位置,对吧?做这种决定,你却没有考虑我,只考虑了你那‘战果’。”
他不说话,我只当他是默认。
想了想,忽然有些自嘲,“我从未想过,公心大于私心,神性大于人性,显露出来的,竟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终于有所反应,像在后悔什么事,“所以英雄必须孤独。”凝视我,他沉声道,“这是救人,也是救己。”
“你是在怨我当初缠上你吗?”我声颤。
“不,”他摇头,“我是在怨我自己。”
怨谁不怨谁,时至今日仍争这种话,简直要天真到好笑了。
岁夭终究没在乎我的意见,我也没狠下心和他离婚。他再度杳无音讯,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福。
画符,请神,这种时候,才终于明白宗教为何总扫不灭,信徒为何总狂热。
谁都知这神空那佛假,可如此假到透顶的东西,才能寄托住世间痴儿心底,那些美好到近乎于做梦的期许。
我等了一年,一年,又一年。
期间也找那边打听过,但结果出来前,消息并不能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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