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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找到紫云芝（第3页）
“……是。”李青山点头，“杂役峰砍柴时，与铁木较劲；山中遇险时，与妖兽搏命。只觉得那般出手，最是顺畅，最能活下去。”
秦雨沉默片刻，轻声道：“大道至简。你的路，虽野，却直指剑道本质——杀伐与守护。宗门剑法系统严谨，是康庄大道，打熬根基，但有时过于追求形式，反而失了真意。你能于微末中自悟此道，殊为不易。”
她顿了顿，看向李青山受伤的手：“只是，过刚易折。剑需锋锐，亦需韧性。一味搏命，并非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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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心中一震，细细品味着她的话。这已是这位清冷师姐第二次点醒他了。
“谢师姐指点。”他诚恳道，“弟子铭记。”
秦雨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夜色渐深，寒气愈重。李青山修为较低，虽运转灵力抵御，依旧觉得有些寒冷，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忽然，一件带着淡淡体温和幽香的外衫轻轻落在了他身上。
李青山猛地抬头，只见秦雨依旧闭目调息，仿佛什么都没做。她只穿着里面的素白长裙，身形在微光下更显单薄清冷。
“师姐，这……”李青山有些无措。
“穿着。”秦雨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若冻伤，明日如何赶路？”
李青山握着那件犹带余温和清香的青色外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冲散了夜的寒冷。他低声道：“……谢师姐。”
他将外衫披好，那股熟悉的、清冷的幽香更加清晰地萦绕在鼻尖，让他心跳有些失序。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却不再尴尬，反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温情。
或许是为了驱散这微妙的气氛，秦雨忽然轻声开口，说起了修炼上的些许心得，关于灵力运转，关于剑意凝练，言辞精辟，直指要害。
李青山凝神倾听，如痴如醉。这些都是他无人指导、自行摸索中遇到的困惑，此刻被秦雨三言两语点破，顿时豁然开朗。
他也鼓起勇气，将自己砍柴、练剑、乃至与锈剑微弱共鸣的一些奇特感悟说了出来，虽粗糙，却角度刁钻，充满野性的生命力。
秦雨听得极为认真，偶尔还会追问几句，清冷的眼眸中不时闪过思索与讶异的光芒。她发现，这个少年的许多想法虽然稚嫩，却天马行空，往往能触及一些被正统教育忽略的细微之处，给她也带来不少启发。
狭小的石穴内，一清冷一坚韧，两个原本世界迥异的年轻人，竟借着修炼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低声交谈起来。隔阂在不知不觉间消融，一种基于对剑道共同追求的理解与欣赏，在暗夜寒风中悄然滋生。
不知不觉，东方既白。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峡谷时，两人都已恢复最佳状态。秦雨收起阵旗，看向那堆堵塞的巨石。
“试试合力能否轰开一处薄弱点。”她提议。
李青山点头。两人选定一处看似松动的地方，同时出剑！
“流云叠浪！”
“破！”
秦雨的剑光如水波流转，层层叠叠，冲击着巨石结构。李青山的剑则凝聚全部力量，精准地刺向一点！
轰！
巨石崩裂，露出一个狭窄的缝隙！
有希望！
两人精神一振，轮番攻击，终于在那巨石堆中开辟出一个可供人钻行的通道！
重见天日，两人都松了口气。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历经生死后的默契与轻松。
“走吧，钱师叔他们该等急了。”秦雨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但语气似乎不再那么遥远。
“嗯。”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他们并不知道，在峡谷另一侧的山巅，一道模糊的黑影静静立了片刻，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随即悄然隐去。
经此一夜，有些东西，已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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