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慢条斯理似有若无的动作,一边轻慢无辜地说,他眨了眨眼:“是吗?不过,我完全不讲节操底线,所以阿郁想感受一下什么叫彻底的没有底线吗?”
“呜……”
薄郁手指攥紧,被他扣着手腕无力地按在引擎盖上。
他试图保持理智清醒。
简蓦的人在调查附近的能量波动了,虽然找到那个虫洞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是有概率的。
他不应该被引诱心猿意马,得集中注意力,想想办法干扰信号源。
比如联络昭衍……
思维被彻底撕得粉碎,如头顶纷繁瑰丽的宇宙星海,混沌眩晕炸裂。
“有人……”他咬紧的牙关,失神颤抖,带着自己也不知道哭腔,“他们会发现的……”
“不会的,他们不敢。”
简蓦的声音黑暗压抑,像是一只拼命压制进攻本能的野兽,急于撕裂吞噬所见的一切。
极冷极静,也压抑之下一触即发的暴虐毁灭欲。
他的声音进入薄郁的耳朵里,深情轻忽,危险酥麻。
薄郁偏过头,下意识躲避,但喉咙的声音还是无法自控溢出。
虫洞扭曲时间维度。
像是在乱流之中穿梭,一面高度集中注意力躲避层出不穷的危险,一面和干扰的机甲野兽搏斗,一不小心就会在乱流中撞上去。
这家伙明明知道,却还是在这种时候乱搞。
薄郁的眼角内框发红,在彻底失神前,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如愿以偿,听到那只猫头鹰的喉咙里因为他溢出的声音。
像是痛楚,像是因为他快乐。
“告诉我,你的目的地。”简蓦用那种声音低低地问询。
薄郁没有回答。
“你不想见我吗?”
“……”
“你不想睡我了吗?”
“……!”
那个危险的疯子开始低低地笑,带着一点天真撒娇的意味,却又晦暗平静:“我的终端号,背一遍听听,背了就放过你。”
“……”
薄郁起初在混乱中有意无意忽略弃置不管。
最后却几乎是哭着失去意识一样反复背诵。
那个混蛋果然言而无信,反反复复不知道多久,才终于认可了他的答案。
亲吻他的眼角:“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无论多远,我都会找过去的。”
薄郁一边哽咽一边想:我才不会改变主意……这个混蛋!完全不想再看见他。
简蓦无辜恣意地笑着:“如果我先找到了你,而不是你先想我,到时候就会就让你再体验一遍。有些事情,再逼真的虚拟投影也无法实现。”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愈发低沉:“哭着的阿郁,果然很可爱。跟想的一样。”
直到飞船中的通讯器因为能源消耗殆尽被迫中止,薄郁才终于从这场漫长的链接里抽离醒来。
他急剧地喘着气,呼吸急促,浑身汗湿,眼角睫毛上还挂着泪,就像是绕着宇宙逃命跑了一圈不止。
浑身上下,到每一根手指都软得无法用力。
但还是得在飞船降落C宇宙前,得先把自己清理一遍,至少换身衣服。
“不管怎么说,那个家伙总算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找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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