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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龙困浅滩雾锁青衫(第1页)

青蛇盘踞

说盘踞,其实有些勉强。崖壁上那个新凿出来的浅坑,实在算不得宽敞,数丈长的蛇身不得不委屈地盘绕数匝,才能勉强收拢其中。洞口那几根粗劣的松木栅栏,看着就碍眼,缝隙大得能钻进野猫。油布搭的顶棚更是个笑话,昨夜那场急雨,愣是从边角渗进来不少,打湿了它尾尖几片鳞。

敖青昂起头,颈项处几片较为细密的青鳞微微翕张,吞吐着黎明前最清冽也最稀薄的灵气。它那双金色的竖瞳里,没什么情绪,只有一片沉淀了太多岁月的淡漠。

血焰龙凰。

这名头在星海深处,曾是多少凶兽大妖的噩梦。振翅则烈焰焚空,摆尾可崩碎星辰。它敖青虽非纯血,却也凭血脉与苦修,硬生生在无敌门那等地方,挣下个护山神兽兼五弟子的位置。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困于这灵气稀薄如荒漠的“下界”,一身通天修为被蛮横的天地规则死死摁住,连维持人形都需额外耗费心神,索性显化这最省力的青蛇之躯。数丈长,听着唬人,可比起它原本那遮天蔽日的本体,简直就像蚯蚓之于巨龙。

憋屈。

前几日的厮杀,它出了力。青黑色的鳞甲比精铁更坚,寻常刀剑难伤分毫,粗壮的蛇尾一扫,便能让数名罗网杀手筋断骨折。偶尔张口,喷出的已非昔日焚尽万物的龙凰真火,而是一道道温度稍高的青色焰流,对付些阴邪术法、灼烧魔气伤口倒是好用。战后身上添了些划痕,掉了几片鳞,气血略有不顺,于它而言,连轻伤都算不上。

可这心里头的憋闷,却比实实在在挨了一刀更难受。昔日爪牙之利,焚天之力,竟被压制到如此地步。看着云阳那憨货浑身浴血死战不退,看着秦双儿那小丫头剑光渐黯犹自支撑,它却只能凭着皮糙肉厚做些牵制补漏的活计。这算什么?它可是敖青!无敌门的敖青!

晨风穿过栅栏缝隙,带来山下渐渐苏醒的嘈杂。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锯木声,还有隐约的人语。是那些孱弱的人族在清理废墟,重建家园。敖青收回目光,懒得再看。那些工匠见到它时恭敬甚至畏惧的模样,它亦不甚在意。敬畏源于未知与力量,而它此刻被压制着的力量,并不值得多少敬畏,它心知肚明。

只是……刚才那股心悸,绝非错觉。

并非来自山下,而是来自崖壁另一侧,白辰静室的方向。极其微弱,转瞬即逝,却像一根冰冷的针,轻轻刺了它神魂一下。那感觉,并非危机警示,更像是……某种熟悉的、沉眠已久的东西,被外物稍稍扰动,泛起的些微波澜。

与老师有关?

它不再盘踞,粗长的身躯悄无声息地舒展开,滑过潮湿的石面,蜿蜒游出浅坑。青黑色的鳞片在熹微的晨光里,流转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沿途遇到几个早起搬运木料的工匠,工匠们忙不迭地避让,低头垂目,不敢直视。敖青视若无睹,径直朝着那气机晦涩的源头游去。

静室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它用头抵开,滑入室内。

光线昏暗,仅有窗纸透入的灰白。白辰背身立在窗前,青衫的轮廓仿佛融入那片微光里,沉静得有些过分。敖青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它看到了——老师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处,缭绕着一层极其淡薄、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灰气。那灰气正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执着地试图沁入肌肤,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和而坚定地排斥在外。

规则之垢。

敖青的灵觉深处,泛起这个古老而冰冷的词。它虽非人族,不懂人族那些玄之又玄的道与理,但身为神兽后裔,对天地规则自有其血脉传承的敏锐感知。此方天地,在排斥老师。非是恶意,而是一种纯粹的本能,如同江河奔流,遇阻则滞,滞则生淤。老师的存在,他偶尔动用的、超越此界承受极限的力量,便是那“阻”。这灰色的“垢”,便是规则运转滞涩后,自然沉淀附着而来的“淤积”。

初期只是外显,干扰灵觉,加深隔阂。若长此以往……

“你也察觉了?”白辰的声音响起,依旧平和,却比往日多了丝几不可闻的沙哑。

敖青游近了些,昂首,目光落在那缭绕灰气的指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虽不能言,其意自明。

“无碍。”白辰转过身,指尖那灰气随着他动作微微荡漾,却未散去,“尚能压制。只是往后,出手更需掂量些了。”他低头看向敖青,眼中那惯常的温润深邃之后,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极淡的、属于旁观者的疏离,“你的伤?”

敖青晃了晃脑袋,示意无妨。随即蛇尾抬起,指了指白无双静室的方向,竖瞳里带着探询。那小子的魂胎波动,先前也有一丝异常。

“无双恢复得尚可。”白辰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慰藉,“剑匣虚影已固,十剑归位。只是心气未平,易行险。”他顿了顿,看着敖青,“你看顾他些。”

敖青点了点硕大的头颅。看顾那初悟剑道的小子,自无问题。即便修为被压,单凭这副身板和阅历,也足够了。

白辰走到矮几旁,拿起那枚暗紫色的怪异鳞片:“此物,你感应如何?”

敖青凑近,鼻翼翕张仔细分辨鳞片上散发出的每一缕气息。冰冷,腥咸,深处却裹着一股令人极其不适的、混杂着古老怨毒与污秽的意蕴。片刻,它眼中金芒骤亮,又迅速转为冰冷的嫌恶,喉咙里滚出一串带着明显驱逐意味的低沉嘶响,蛇尾在地上快速划动,留下几个歪扭却劲峭的字迹:“海……孽……秽……古……凶……”

海中之孽,古老秽物,大凶。

“海孽,古秽……”白辰摩挲着鳞片,目光投向窗外东方隐约的天光,似要穿透重重虚空,看到那片波涛之下的诡谲,“东皇太一欲以血祭唤醒的,便是此物源头么……亦或,这鳞片之主,本就是那源头的一部分?”

他将鳞片收起:“书院重建,自有陆远他们操持。你若无碍,近日多留意桑海周遭,尤其是……海上动静。”

敖青肃然颔首,不再停留,粗长的身躯蜿蜒游出静室,很快消失在渐亮的晨光与薄雾里。

日头爬上东山脊,驱散残雾,将暖意与光亮慷慨地洒在青松坡上。

叮当声,呼喝声,锯木声,比昨日更显密集,透着股劫后余生的急切与干劲。新的木墙已竖起骨架,比旧墙更高更厚,关键处甚至能看到墨家弟子用特制胶泥混合碎石加固的痕迹。倒塌的房舍正被清理,结实的木料被小心拆出备用,百工堂的炉火重新熊熊燃起,热浪与铁器相击的脆响混在一起。空气里,除了未散尽的焦糊和隐约的血腥,更多了新生木头和湿泥的气息。

临时辟出的病房区,药味浓郁。秦越人带着几个医家弟子穿梭其间,银针闪烁,药膏涂抹。云阳依旧昏睡,赤裸的上身缠满白布,胸口起伏却平稳有力了许多。秦双儿已能下地,此刻正倚在修缮了一半的门框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已恢复了惯常的清冷,默默看着院子里,陆远正带着几个护卫队的半大少年,演练一套最基础的合击步法。她没出声,只是偶尔,那握剑的手指会无意识地收紧一下。

白无双的静室里,孙七娘刚送来汤药和清粥。少年靠着床头,自己接过药碗,仰头,喉结滚动,一气饮尽,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嘴角微微抿紧,泄出一丝苦意。

“慢些,又没人同你抢。”孙七娘数落一句,将粥和小菜摆上床边小几,“心口还闷不闷?头还晕么?”

“好多了,孙婶。”白无双扯出个笑容,端粥的手很稳。热粥下肚,暖意散开,驱散了些许魂胎深处的虚乏。他能感觉到,那黯淡的魂胎核心,正以龟速,一丝丝重新凝聚光泽。上方,虚空剑匣的虚影静静悬浮,古朴而稳固。十道剑意沉寂如深潭,但不再是一片死寂的“空”,而是某种深沉内敛的“静”,彼此间维持着一种奇异的、脆弱的平衡。

他尝试着,以意念如羽毛般,轻轻拂过那道代表“厚德载物”的土黄剑意。

没有引动,只是触碰,如同久别后打个招呼。

土黄剑意微微一暖,传回一股宽厚、沉稳、承载万物的意念,如大地无声。其余九道剑意似有所感,各自泛起极其微弱的、不同色泽的毫光,虽未真正苏醒,却让那死寂的潭水,有了些许活泛的涟漪。剑匣虚影,似乎也随之凝实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白无双眼底掠过一抹光亮。老师说的“细水长流,绵绵不绝”,便是如此了。不以力强驱,而以心温养,徐徐图之。

就在这心神沉浸于缓慢恢复的宁静中时,怀中贴身藏着的那枚紫色鳞片,骤然毫无征兆地一烫!

烫意极短,一闪而逝,却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因为就在同一刻,魂胎深处,那道幽蓝冰冷、代表“玄冥寂世”的剑意,竟自行一颤,迸发出一股冰冷、净澈、却又带着强烈敌意与排斥的锐利意念!

鳞片……与玄冥剑意相斥?

白无双立刻停止了对剑意的感应,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将那鳞片取出,托在掌心。鳞片冰凉依旧,方才那瞬的灼热仿佛幻觉。但魂胎中玄冥剑意传递出的冰冷敌意,却真实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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