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辰应了一声,“敖青尚未回返?”
“尚未。”陆远略一迟疑,“老师,东海那边……昨日又有两艘渔船在近海迷航,虽最终平安归来,但船上的渔人都说雾起时听到了歌声,神智恍惚。城内已有流言,说海神发怒,需童男童女祭祀方能平息……人心有些浮动。”
“安抚即可,不必强压。”白辰淡淡道,“流言起于畏惧,亦止于事实。待探查队带回消息,自有分晓。”
“是。”陆远点头,“还有一事,田襄在牢中,这几日总是望着东北方向喃喃自语,说什么‘时辰快到了’、‘仙使要来接引’……看守觉得古怪,报了上来。”
仙使?接引?
白辰眼中掠过一丝冷意。田襄这等贪生怕死、利欲熏心之徒,死到临头还做着“仙缘”美梦,真是可悲又可笑。但这梦话,或许也非空穴来风。东皇太一的人,或许早已与桑海城内某些败类有所勾连。
“加派人手,看紧他。若有异动,不必请示,可先斩后奏。”白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陆远心中一凛:“学生明白。”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带着特殊韵律的嘶鸣。陆远抬眼望去,只见晨雾中,一道青黑色的修长身影正蜿蜒上山,速度极快,正是敖青。
“它回来了。”白辰转身,走向楼梯。
片刻后,重建的正堂内。白辰、陆远、秦双儿(她伤势未愈,但坚持到场)、邓陵子、月司齐聚。敖青盘踞在堂中,巨大的身躯几乎占去小半空间,它金色的竖瞳扫过众人,随即低头,用蛇尾在地上快速划动起来。
这一次,它划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慢,都用力。坚硬的青砖地面被划出深深的沟壑,石粉簌簌落下。字迹依旧歪扭,却透着一股凝重与寒意:
“深……海……幽……光……如……目……律……动……如……鼓……恶……念……低……语……饥……渴……血……祭……门……开……”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众人心头。
邓陵子脸色发白,喃喃道:“如目幽光……律动如鼓……这……这像是某种巨型活物,或者……封印节点具现化的征兆!”
月司面具下的声音干涩:“恶念低语,直达神魂……这是极其高等的邪灵或堕落神只才有的能力。东皇大人他……究竟想召唤什么?”
秦双儿握紧了剑柄,指尖发白。陆远呼吸急促,看向白辰。
白辰神色不变,只是目光落在最后四个字上——“门……开”。
“不是召唤,”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正堂里显得格外清晰,“是‘开门’。东皇太一想用血祭,不是唤醒某个被封印的存在,而是……为那个存在,或者为某种东西,打开一道降临此界的‘门’。那深海幽光,那如鼓律动,很可能就是‘门’的另一侧,试图挤入此界时引发的异象。”
开门?降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那将要到来的,恐怕就不是魔气扩散、生灵涂炭那么简单了!那可能是某种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抵御的、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
“必须阻止他!”邓陵子霍然起身,眼中决然,“探查队必须立刻出发!纵然九死一生,也要摸清底细,寻隙破坏!”
月司也重重点头:“阴阳术法中,亦有干扰祭祀、封闭通道的法门。或可一试。”
白辰抬手,止住众人激愤:“探查队按原计划,三日后出发。但目标需调整。”他目光扫过邓陵子与月司,“此行,以探查确认‘门’之方位、状态、守卫力量为首要。若事不可为,切莫强行破坏,以免打草惊蛇,或引发不可测之变。一切,以保全自身、带回情报为重。”
他顿了顿,看向敖青:“你将所感知到的幽光方位、律动频率、海水异状等细节,尽可能告知邓陵子前辈与月司先生。他们需提前有所准备。”
敖青点头。
“双儿,”白辰转向秦双儿,“你伤未愈,此次留守。与陆远一同,整肃内部,严防奸细,确保桑海不乱。”
“是。”秦双儿抿唇应道。
“陆远,加快物资调配,尤其是墨家所需的机关材料,阴阳家所需的符箓灵物。同时,以书院名义,暗中联络桑海城内尚有良知的富户与武者,晓以利害,以备不时之需。”
“学生明白!”陆远肃然。
白辰最后望向窗外,东方天际,朝阳即将跃出,却仿佛蒙着一层不祥的血色。
“三日之后,辰时出发。”他声音平静,“诸位,前路莫测,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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