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韦恩被困在文件里苦苦挣扎时已经不用再硬凹云淡风轻的高逼格造型,一边同被搅成乱麻的财务报表殊死决战一边崩溃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韦恩那群该死的董事还没放弃从他们叔侄手中扣点好处的打算,到处使绊子的结果是本来就复杂的公司事物更加像被猫玩过的毛线团一样混乱不堪。韦恩这么大的公司交接本来就不可能平稳,更别说安德想要尽可能多的吃下那些利益,这些东西累加起来的直接表现就是大量繁杂冗复的工作。
安德越工作越生气。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那群没什么道德的□□肯定不会屈服于短暂出现的暴力,安德想要真的在哥谭扎下根来,必然还要付出持续不断的努力。
忙得完吗?忙不完的。
“我干的完吗?我干的完,我一定干的完的。马上就干完了,别摸鱼了马上就干完……”
干不完辣!
阿尔弗雷德:“……”
在安德真的把自己头毛拔下来之前,他咚咚咚敲响了半掩的书房门。
安德一秒坐直,讪讪摸了摸鼻子。
“阿福。”
“安德老爷,”阿福没有笑,“您已经保持这种极不健康的作息长达半个月了,我真的非常担心您的身体。”
“……可是,”安德叹口气,“我不做,难道还能交给布鲁斯啊。”
“我想我可以为您分担一些工作,再怎么说,我也是韦恩企业的股东之一。”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如果您继续保持这样的工作强度,恐怕才没办法把那些东西长久握在手里吧。”
安德瘫在了桌子上。
“谢谢你,阿福。”
快说谢谢管家侠!
*
有人帮他处理文件之后,安德躺在床上一觉睡了十个小时。
睡醒正好赶上午饭时间,他往嘴里草草塞了点东西就直奔韦恩大厦,继续开那没有尽头的董事会;下午四点开完会带着一堆文件回到韦恩庄园,把阿尔弗雷德承诺帮他分担的部分递给他然后批文件到晚上七点。
八点钟,他换上战衣从窗口爬出房间,沉入了哥谭泛着血色的夜中。
重复。
重复。
重复。
灰色的蛛网被悄然编织成形。
利益与暴力在混乱的地下世界流淌,安德恰巧拥有着能从中一眼看出关窍的能力。他要搭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他要掌握所有有益的有害的情报,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家人不被黑暗所侵袭,也在某个血色的深夜沉默。
有时候他会在空闲的时间里给布鲁斯讲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他和玛莎一起对托马斯做恶作剧,他们一起在庄园里生火烤肉,托马斯给小时候的布鲁斯讲鬼故事被他和玛莎一起追着打……
“你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好的人。”
安德某天问,“他们告诉过你希望你长成什么样的人吗?”
“他们……”
布鲁斯说,“他们希望我要勇敢,善良,坚守正义……”
八岁的小孩子对这些还没有多么深刻的理解,世界的复杂他们还没办法真正的体验到,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眼里,正义和邪恶绝不两立;然而安德没说话,他轻轻揉了揉布鲁斯的头发,在他眼里看到了过去的竭尽全力托举这个城市的兄长。
“他也是这么教我的。”
安德想,可我没有走在你给我指的路上,托马斯。
恶人的血不止一次溅在脸上,看着他们哀嚎着倒在地上时,安德心中竟能升起复仇般的快意;然而他比谁都清楚这条道路绝不正确,以暴制暴会让他的灵魂也被包裹在令人喘不过气的泥泞里沉入深渊,可他没办法浮出水面来喘一口气。
哥谭的深处沉着一个庞然大物。
在最初想要在黑暗里伸出触角捕获那个杀死兄嫂的凶手时他就有所察觉,在哥谭混乱暴力的地下世界里似乎还有什么已经被掩盖的痕迹铺满了所有罪恶,然而那时他无心深究;后来安德忽然幡然醒悟:那东西不会与韦恩夫妇的被害无关。
那太庞大了。
那像是一个倒影,白日的倒影。
白天的韦恩企业怎样在这个腐朽的城市播撒福祉,夜晚的怪物就怎样收割人命;粉|末状的魔鬼从码头的货船里被成箱卸下,流浪汉消失在街角。
有人在阻止哥谭变好。
安德并不恐惧这些从人命里汲取利益的魔鬼,然而令他恐惧的是,他并非孑然一身。
“你知道吗,布鲁斯。”安德蹲下身,抱住这个八岁的孩子。
“托马斯和玛莎现在最大的愿望,对你最大的期望,应当是你能好好长大。”
我的愿望也是如此。
“所以……”
就让我的手沾满泥泞吧,我要给你砌起一堵挡风的墙,让阳光能洒在你的头上。
“你不要,总是哭泣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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