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才过门……那也是儿媳!”张翠花竖着眉,理直气壮道。
常宁一碰上她就头疼,看问的差不多,便打算挥手叫下一个人。
不料张翠花刚迫不及待地起身,就听见顾从酌淡然开口问道:“求什么?”
张翠花愣了:“啥?”
顾从酌耐心重复:“上香拜佛,求什么?”
张翠花想也不想:“当然是求多子多福了!她都要嫁进咱家做媳妇了,不得替我儿子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啊?”
*
“我叫柴雨,是去年乡里遭灾,逃难到余村来的,”年轻姑娘如是说道,“原本认得些药材,靠上山采药过日子,但今年冬日实在太长,连粮食都吃不起了。”
所以才瞧了户当地的人家,准备把自己嫁出去。
“逃难?”常宁确认道,“你一个人?”
“先前还有我姐姐,”柴雨顿了顿,语气低了些,“后来她不幸离世了……是夜里发癔症,头撞上了路边的石头。”
“昨晚我和婆婆同住一间,来寺里,也是听婆婆说这儿的菩萨和佛祖灵验,想求个婚事顺遂,日后再不遭罪。”
*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木轮声。
顾从酌没有出声,似是觉得沈临桉在这儿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只是将目光停在那对缓缓走来的母女身上。
郭夫人端坐在桌边,鬓边只簪了支白玉簪,脸色苍白,眼底青黑,一看就是连日都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那个约摸四五岁的小丫头正怯生生地攥着娘亲的衣袖,一双眼睛乌溜溜的,任常宁怎么说也不肯放开手。
顾从酌蹲下身,从袖口的内袋里捏出只巴掌大的玄色布袋,解开绳结,里面是圆滚滚、裹满糖霜的甜丸。
他把布袋递过去:“把这个拿去旁边吃,好不好?”
小丫头眨眨眼,视线在娘亲与糖丸之间来回转了几圈,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犹豫,小手攥得更紧了。
郭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去玩吧,娘亲跟将军说几句话就来陪你玩。”
小丫头这才松开手,抱着那袋糖丸,一步三回头地挪到了亭子外边的走廊里,贴着墙,边吃糖边偷偷往这边瞧。
“我夫家姓郭,家在城南,”郭夫人望着小丫头的身影,目光温和,“那是我的女儿,叫心儿,今年刚五岁。”
“家里靠经营两间书铺度日,还算过得去……来香藏寺是想给心儿求个平安,我怀她时不够仔细,心儿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一入冬更加难捱,我实在忧心。”
“昨晚心儿咳得厉害,我便去厨房寻了药炉给她煎药,照料了她一夜才好转。”
*
常宁记录完,点头示意郭夫人可以暂时离开了,那小丫头顿时捧着糖袋蹦蹦跳跳地回房去,还险些撞上扶着自家太太上石阶的丫鬟。
“我官人在顺天府任职,姓赵。”赵太太在桌边坐下,细白的指尖将刚才被心儿那一下弄乱了的衣袖整理妥帖,腕上戴着质地通透的宽玉镯,穿金戴银。
“住在城东,大老远专程过来,是因为这香藏寺灵验,我想来给官人求个前程似锦,才好保我久久地荣华富贵。”
“昨天白天坐了太久车,晚膳便没胃口,待夜里又忽然想用些点心,便叫小春去厨房做了些玉带糕,用完便歇了。”
有个胖和尚忽然闯过来,脖子几乎埋在厚实的肩膀里,脸上的肉跑动时一颤一颤,神色慌张:“将军,寺里的财物都盘点过了,没少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厨房少了几勺糯米粉!”
顾从酌昨夜跟慧能住持借宿时曾见过他,法号似乎是叫净悟。
当时还有个和尚在慧能身边,脸白高个,肩膀窄窄的,法号叫净宁,跟净悟一样都是慧能收的弟子。
小春点点头,承认道:“是,昨晚太太想吃玉带糕,我看厨房里有不少糯米粉,就舀了几勺,打算今天再跟住持说。”
*
香客们全部询问完毕。
顾从酌从亭中出来,转身正对上从头至尾都没说一句话的沈临桉。
“殿下可有发现?”顾从酌问道。
沈临桉缓声道:“是有一点,少帅请随我来。”
顾从酌跟着他回到住持房中,看着沈临桉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指将慧能的口鼻拧过来,展示给顾从酌看。
“寻常人被勒住脖颈,口鼻处极少会产生泡沫黏液,”沈临桉条理清晰地说道,“逝世四个时辰后,尸身开始发腐,此时口鼻处若有异物,也应是暗红色污秽。”
顾从酌顺着他的动作低头去看,发现慧能口鼻处也黏连有污液,只是并非纯粹的暗红色,而是夹杂着不太显眼的绿。
“这是毒?”顾从酌疑道。
“算不上毒,”沈临桉摇了摇头,“只是能令人昏睡难醒,有安神之效。”《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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