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萝路过西尔维身边,一步也不曾停留:
“不错,正是我。有什么疑问请在哀悼会之后询问我的律师。他会帮助您抚平伤痛的。”
会客厅里虽然有人窃窃私语,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听见了乌萝的话。要是他们在等着西尔维当众质问乌萝,那就想错了。
西尔维陷入沉默,双手拢紧外衣,手套上的虎爪装饰在衣料上划出柔软的波纹,让她的体积仿佛增大了几圈。在她身后,尼禄连跌带爬地终于赶到了乌萝身边,因为这一段路途气喘吁吁,水汪汪的眼睛迷茫地眨个不停:
“哎,乌萝?你在这真是太好了。今天我们要干什么?在喝酒之前我不想看见卡西乌斯。”
西尔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
乌萝抢先伸手,拎着尼禄的衣领让他在西尔维身边站好。
“你哥哥死了。尼禄。”
“哦。”
尼禄的身体仿佛没骨头一样,软绵绵的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去:
“原来如此。有人已经告诉过我了,我只是忘记了而已。现在,我们能聊一聊吗……”
乌萝双手掐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墙趴着,然后回头,平静地对西尔维说道:
“你能控制好你的孩子吗?我已经帮你控制过第一个了。”
尼禄虚弱一笑。
西尔维对自己的儿子视若无睹。司机看见主人打手势,自动带着投影仪器回到观众席,不顾他人目光,在最中央的席位坐下。
趴在墙上的尼禄还在晕头转向地扯着自己的孔雀绿领带和钻石扣的西服衣领。他那殷红的嘴唇,涣散的视线都暗示了某种不良习性。
看见乌萝即将登台,他慢吞吞从衣兜里拿出了药瓶,倒出半把药丸塞进嘴里。几乎是药片入嘴的一瞬间,尼禄精神十足地快步走向乌萝,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我还没有问过你,指挥部联系你了吗?他们——他告诉过你什么消息了吗?”
乌萝回头瞥向他——
看见这张和卡西乌斯有五分相似的脸做出酒鬼的表情,实在是很有意思。这样她每时每刻都能牢牢记住:
那个严肃刻板,灰绿色眼眸总是闪烁着锐利锋芒的人已经变成了太空里的一团灰烬。
尼禄把她的凝视当成了好感。他捋了一把头发,抿着嘴竭力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一些:
“听我说。你知道我的异能吧?”
他一伸手,身体就摇摇晃晃,最后干脆原地坐下来,抱住了乌萝的脚踝。他手指上的那些五颜六色的戒指立刻传来寒气。但是从他哆嗦的嘴唇里飘出的热气将丝绸裙摆洇出痕迹:
“我有探知能力。昨天晚上,我知道,知道那个消息后……我做了一个梦。卡西乌斯他只是逃走了,他没有死。而且他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你相信吗?”
室外的凉风忽地侵入室内,在温暖宜人的环境里制造出一圈严寒地带。人群里有粉色的裙摆在微微颤抖,像是冬季迟开的花束。
乌萝的视线从尼禄头顶,移到卡西乌斯的投影身上。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她扭动脚踝,用靴尖轻轻将他的手踢开:
“够了,尼禄。这里是哀悼会,不是降灵会。别让客人们期待落空。”
尼禄浑身发抖,将整张脸都埋进她的裙摆里。片刻之后,扑哧一声从她身下传来。
他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哈哈大笑,顺手拎起她的裙摆假模假样擦了擦眼角:
“别这样!我们差点就骗到其他人了?我是不是比我哥哥有意思多了?跟我走吧,乌萝,我知道你根本不伤心。正巧,我也是。咱们俩在憎恶某个人的方面可算是心有灵犀啊。”
在乌萝和卡西乌斯那场潦草匆忙的婚礼上,他也是这样当众发表了一通婚姻破裂的重大演讲。
闹剧终止于卡西乌斯脱下礼服外套,亲手从喷泉池里捞出天使打扮的弟弟,给出迎面一拳的那一刻。
“这里有人需要甜品吗?”
背后传来的轻柔问候声让尼禄越来越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条深色腕须探出暗处,停留在乌萝肩头。另外几根触须端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火焰装饰生肉甜品。米聂卡缓缓出现。摇曳金发之下的明亮眼珠被银盘之上的火光点亮。
银盘微微倾斜,火焰接近仍然躺在地上的尼禄,挑逗地跳动。
尼禄翻身站起来,严肃地对米聂卡举起一根手指头:
“嘘。残缺者,住手,这里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尼禄甚至挡在了乌萝身前。
这股英勇气概似乎全然无用。触须卷起玫瑰状的生肉,轻轻一拧,血水喷溅在火苗上。一股呛鼻黑烟顿时熏黑了银盘与其他甜品。
米聂卡专注地望着甜点,语气天真愉快:
“真奇怪,你们人类明明不喜欢生肉,却总是制造这些东西。我喜欢生肉的味道。却总是不够吃。”
听懂了米聂卡话里的暗示,尼禄怒火直冒,伸手就去摸乌萝身上的枪。
乌萝轻易掀开了尼禄的手。
“出去吧,尼禄。”
她一说话,智能管家立刻前来督促尼禄移步其他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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