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够原生态!”胖子挥了挥面前的灰尘,咳嗽了两声,“这收拾起来,可够咱仨喝一壶的!”
无邪看着眼前的破败景象,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兴奋。这就像一张巨大的、空白的画布,等着他们亲手去描绘未来的生活图景。他转头看向胖子和小哥,眼睛亮晶晶的:“胖子,发挥你基建狂魔本色的时候到了!小哥,”他顿了顿,带着点小小的期待和试探,“靠你了?”
小哥没说话,只是迈开步子,走进了昏暗的堂屋。他的目光扫过布满灰尘的地面、开裂的墙壁、漏光的屋顶,最后停在一根支撑房梁的、足有碗口粗的立柱上。柱子表面坑坑洼洼,还有几道明显的裂痕。他伸出手指,在那道最深的裂痕边缘轻轻按了按,又屈指敲了敲柱身,发出沉闷的回响。
然后,他转过身,对无邪和胖子点了点头:“可以修。”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笃定,瞬间驱散了无邪心里最后一点对房子状况的疑虑。
接下来的日子,雨村这栋沉寂多年的老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喧嚣和活力。
胖子负责“外交”和“总务”。他凭借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和自来熟的性格,很快和村里杂货铺的老板娘、隔壁热心肠的刘阿婆、以及开拖拉机兼做泥瓦匠的李叔混得烂熟。采购清洁工具、扫帚、抹布、水桶、手套、劳保口罩,打听哪里能买到便宜又好的瓦片、木材、水泥,甚至预订了李叔农闲时来帮忙修葺屋顶的工……胖子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充分发挥了他“后勤部长”的天赋。他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两把锈迹斑斑但异常结实的柴刀和一把磨得锃亮的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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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则一头扎进了“内务”。他包着头巾,戴着口罩,像个不知疲倦的工蚁,挥舞着大扫帚,开始了与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蛛网和枯枝败叶的艰苦卓绝的斗争。灰尘像有生命般,被扫帚惊起,形成浓密的烟尘,呛得他眼泪直流,咳嗽不止。他清理掉角落里的杂物,把那些破陶罐、烂竹筐、断掉的锄头柄统统丢出去。打来溪水,一遍遍地冲洗地面,看着浑浊的泥水顺着低洼处流走,露出底下被掩埋多年的青石板。阳光透过清理干净的窗棂,大片大片地洒进来,照亮了飞扬的尘土,也照亮了吴邪沾满灰尘却兴致勃勃的脸。
而小哥,则成了整个修缮工程的“核心科技”和“定海神针”。
当无邪吭哧吭哧跟一堆纠缠在一起的枯藤和废弃渔网较劲,累得满头大汗时,小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生锈但异常锋利的柴刀。只见他手腕轻抖,几道细微到几乎看不清的寒光闪过,“唰唰”几声轻响,那些坚韧的藤蔓和渔网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瞬间断成数截,纷纷落下。切口平滑如镜。无邪看得目瞪口呆,默默咽了口唾沫,把“小哥牛逼”四个字咽了回去,继续埋头苦干。
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斧头砍倒院子里那几棵枯死的、碍事的杂树,累得气喘吁吁。轮到处理粗壮的树干时,他有点犯怵。小哥走了过来,拿起那把被胖子磨亮的斧头。他没有像胖子那样抡圆了膀子猛劈,只是掂量了一下斧头的分量,然后看准树干上的某个纹理节点,手臂看似随意地挥下——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一种精准到极致的爆发力。
“笃!”
一声沉闷又干脆的撞击声。斧刃深深地嵌入木头,几乎没柄。小哥手腕一拧,再一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根需要胖子砍十几下才能断的树干,竟应声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紧接着便轰然倒下,断口处木茬新鲜,干脆利落。胖子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靠……小哥,你这劈柴……不,你这劈树的手艺,祖传的吧?”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修补屋顶。
李叔带着工具和瓦片来了,看到屋顶的破洞和朽烂的椽子,也皱起了眉头。小哥却二话不说,身形轻巧地攀上了摇摇欲坠的梯子,几下就跃上了屋顶。他踩在腐朽的椽木上,身形却稳如磐石。李叔在下面心惊胆战地递工具和材料。只见小哥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替换腐朽的椽子,铺设新的防水油毡,对齐瓦片,敲打固定……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精准高效,仿佛演练过千百遍。那些在他手中服服帖帖的瓦片,到了李叔手里就变得调皮捣蛋,不是对不齐就是往下滑。李叔看得啧啧称奇,对下面扶着梯子的吴邪和胖子竖起大拇指:“你们这位小哥,是这个!比我们干了几十年的老瓦匠还利索!神了!”
清理出来的院子,露出了大片的空地。无邪看着那片被翻整过的、黑油油的土地,心里痒痒的。他翻出从杭州带来的几包蔬菜种子——辣椒、茄子、小葱、小白菜,都是些好养活的品种。
“胖子,小哥!咱们把菜园子整起来?”无邪兴致勃勃地提议。
“必须的啊!”胖子立刻响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后咱吃的菜,就从这儿长出来!纯天然,无公害!”
说干就干。无邪拿着小锄头,笨拙地在地里划出一道道浅浅的沟壑。胖子负责力气活,用铁锹把旁边堆积的腐殖土铲过来,覆盖在无邪划出的沟里,动作大开大合,尘土飞扬。小哥则负责最需要精细和耐心的播种环节。
无邪看着小哥蹲在田垄边,捻起一粒粒细小的种子。他的手指修长稳定,动作不急不缓,将种子精准地点进无邪挖好的浅坑里,间距均匀得像是用尺子量过。覆土的动作也轻柔而恰到好处,既不会压得太实影响出苗,又能保证种子与土壤充分接触。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沉静得像一幅画,与旁边胖子热火朝天的尘土飞扬形成了鲜明对比。
无邪看着看着,心里某个地方,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填满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包里那台几乎全新的数码摄像机,那是王盟在他“退休”前硬塞给他的,说是“记录美好生活”。他当时还觉得多余。
现在,他觉得这东西,或许真的有点用。
他悄悄跑回屋里,翻出摄像机,打开电源。镜头先是有些晃动地对准了热火朝天(尘土飞扬)的胖子,胖子正一边铲土一边哼着荒腔走板的京戏,脸上沾着泥点,像个快乐的泥猴。镜头慢慢移动,掠过被翻整一新、散发着泥土芬芳的菜畦,最后定格在蹲在田垄边播种的小哥身上。
小哥似乎察觉到了镜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吴邪举着摄像机的身影。他没有回避,也没有刻意摆出什么姿势,只是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便又低下头,继续他一丝不苟的播种工作。那平静的一瞥,却透过镜头,清晰地传递出一种无声的默契和包容。
无邪按下录制键,屏幕亮起,忠实地记录下眼前这平凡又珍贵的画面:胖子咋咋呼呼的劳作,小哥专注安静的播种,新翻的泥土,散落的种子,还有远处雨村葱茏的青山和潺潺的溪流。
傍晚时分,夕阳的金辉洒满了焕然一新的小院。被清扫干净的石板地面泛着湿润的光泽。屋顶的破洞被崭新的青瓦覆盖,严丝合缝。院角的枯树杂藤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块被开垦出来、整齐划一的菜畦,里面已经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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