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无邪,在福建一个地图上都未必标得出来的小山村里,和两个过命的兄弟开着一家叫“喜来眠”的小饭馆。
日子嘛,挺像胖子炖的那锅老汤,咕嘟咕嘟,烟火气十足,偶尔蹦出点意想不到的料。比如前几天巡山撞见的那座山顶寺庙,还有那棵开得跟不要钱似的反季大樱花树。那地方,邪性。连小哥都说,气息“从未出现”,可我们仨是真真切切踩在过那片铺满花瓣的地上,还挂了牌子许了愿。
本以为这事儿就像山里的晨雾,太阳一晒就没了。可那天傍晚,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冷得浸骨头的甜香,就那么悄无声儿地顺着风飘进了店里。那味儿,跟山顶那樱花一模一样!淡得快闻不着了,可我和小哥鼻子都灵,尤其是对这种透着“不对劲”的东西。
胖子当时正跟锅碗瓢盆较劲,顶着满头泡泡探出头,还以为是他新炖的肉香飘十里。我和小哥一对眼神,得,那“邪门玩意儿”还没翻篇儿。
“胖子!”我抹布往桌上一拍,“明天一早,再探那山头!”
胖子脸一垮,泡泡都忘了擦:“还去?天真,咱这退休生活能不能消停点?胖爷我这老胳膊老腿……”
“少废话!带上你新卤的猪蹄子,吃饱了才有力气探‘邪’!”我打断他,心里那点被日常磨平的好奇心,跟浇了油的柴火似的,蹭蹭往上冒。
胖子瞅瞅我,又瞅瞅窗边跟座冰山似的小哥,认命地缩回厨房,水声哗啦得更响了,估计是把碗当那破庙在刷。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薄雾像层纱似的笼着村子。胖子果然背着他那万能竹篓,里面除了绳索铲子,还塞了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卤猪蹄的霸道香气一个劲儿往外钻。我斜挎着帆布包,里面是水和干粮。小哥什么都没带,就他这个人,往那一站,比什么装备都让人安心。
沿着熟悉的山路往上爬,露水打湿了裤脚,凉飕飕的。林子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仨的脚步声和胖子偶尔呼哧带喘的抱怨。
“我说天真,咱这次去,那庙要还在,你说胖爷我那‘顿顿吃肉’的牌子,是不是该加点利息?比如顿顿吃红烧肉?”胖子异想天开。
我白他一眼:“得了吧你,佛祖听了都得连夜搬家。咱能全须全尾回来就不错了。”
“嘿!小瞧胖爷我吉星高照是吧?”胖子不服气,“小哥,你给评评理……诶?小哥?”
走在前面的小哥又停了。跟上次一样,他微微仰着头,视线投向云雾缭绕的山顶方向,眉头锁着,像是在努力分辨空气中极其细微的信号。晨光熹微,勾勒出他侧脸冷硬的线条,有种山雨欲来的凝重感。
我和胖子立刻闭嘴,也跟着望。除了树就是石头,跟平常没两样。
“小哥?”我压着嗓子问,心里那点兴奋劲儿掺了点紧张。
小哥沉默了几秒,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近了。”
近了?什么近了?那庙?还是那股邪性劲儿?他没细说,迈开步子继续走。我和胖子赶紧跟上,这次连胖子都安静了不少,只听见他竹篓里卤猪蹄随着脚步轻微晃荡的闷响。
越往上,林子越稀,风越凉。快到上次发现平台的那个陡坡时,那股熟悉的、清冽冷腻的樱花香,毫无预兆地变得浓郁起来!像一张巨大的、带着甜味的网,兜头罩下。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紧接着就跟擂鼓似的咚咚狂跳起来。
小哥的脚步第三次停住,这一次,他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锐利的目光穿透前方稀疏的林木,直直钉在那片山脊平台上。
我几步抢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它又出现了!
那座低矮、古朴、透着异域风情的深褐色木构寺庙,静静地矗立在灰白的山石平台上,像一块嵌入山体的古老疤痕。屋檐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茅草,沉默地指向刚刚泛出鱼肚白的天空。
而它前方,那株巨大得不可思议的樱花树,依旧满树繁花,粉白如云霞,在清冷的晨光中怒放!风掠过,花瓣便如雪崩般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柔软的地毯,空气里全是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冷甜香。
“我……靠……”胖子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凉气,卤猪蹄的香味瞬间被花香压了下去,“真……真他娘出现了啊?这樱花树是吃了仙丹了?开起来没完了?”
我喉咙发干,说不出话。上次的经历像潮水一样涌回脑海,那诡异的空间感,那叮当作响的绘马声。我下意识看向小哥。他的侧脸线条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是纯粹的、冰冷的审视,带着比上次更深的探究。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在评估着眼前这头“猎物”的危险等级。
“小哥,”我声音有点哑,“这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哥的目光缓缓扫过寺庙紧闭的木门,扫过那株巨大的樱花树,扫过挂满木牌的绘马架。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捕捉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波动,最终缓缓摇头:“……气息,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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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我琢磨着这个字眼。意思是上次像幻影,这次更像实体了?这鬼地方难道还能自我进化不成?
“管他娘的实不实!”胖子壮胆似的大吼一声,把竹篓往地上一墩,抽出他那把厚背砍柴刀,“来都来了!胖爷我卤猪蹄都带来了,还能被它吓回去?走!看看去!顺便瞅瞅胖爷我的愿望牌挂稳了没!”他这咋咋呼呼的,倒是冲淡了不少紧张气氛。
小哥没反对,依旧走在最前。这次他没像上次那样直接靠近,而是在距离平台边缘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下,目光如同探照灯,再次扫视四周。岩石,矮松,甚至飘落的花瓣,每一寸都不放过。确认没有肉眼可见的陷阱或埋伏后,他才微微侧身,示意我们跟上。
踏上铺满花瓣的平台,脚下软绵绵的,那感觉既梦幻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绘马架依旧伫立在寺庙门前,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那些刻着未知文字的古老木牌,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胖子直奔藤筐,嘴里嚷嚷着:“嘿!胖爷我再追加一个愿望!光顿顿吃肉不够,得加上‘顿顿有酒’!”他抓起一块新木牌和炭笔就写了起来。
我则第一时间去看上次挂的牌子。我那块写着“黑花百年好合,簇万早生贵子!”的崭新木牌,还好好地挂在木架中间靠下的位置,在一堆古老神秘的异文牌子里,显得格外扎眼,像个闯进严肃学术会议的搞笑艺人。我忍不住乐了,掏出手机想拍下来当纪念,顺便以后好跟黑瞎子他们“邀功”。屏幕刚解锁,眼角余光就瞥见小哥正抬着头,目光投向绘马架的最高处。
那里,他上次挂上去的那块系着红绳的木牌,在最高最显眼的那根横梁上,随着风轻轻晃动。红绳像一点凝固的血,又像跳动的心脏,在漫天粉白的花雨中异常醒目。
好奇心瞬间像藤蔓一样把我缠得死紧。小哥到底写了啥?藏得这么高,防贼似的!上次被抓包,这次我学乖了,不敢明目张胆凑过去看。我假装也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实则眼珠子拼命往上瞟。可惜太高了,光线又暗,只能隐约看到木牌上有几道简洁的笔画,具体内容完全看不清。
“小哥,”我实在憋不住,蹭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一脸讨好的笑,“商量个事儿呗?你写的啥愿望?透露透露?我保证不告诉胖子!你看我都把我写的告诉你了!”我指了指自己那块“牵红线”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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