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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窗外,星河无声流转,亘古不变。窗内,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真实而熨帖。那些宏大而冰冷的命题,似乎暂时被这小小的、温暖的“现在”隔绝在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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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也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很轻,像是一种无言的回应。然后,我们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并肩站在窗前,望着那片属于雨村的、澄澈得惊人的星空。胖子的呼噜声成了最踏实的地平线,夜风的凉意被肩头的外套和掌心的暖意驱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只有星光在无声地移动。

站了不知多久,久到腿脚都有些发僵,夜露的寒气也似乎要透过窗户渗进来。小哥的手很轻地捏了捏我的手指,一个无声的示意。

“嗯,回吧。”我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宣泄后的疲惫和平静。

他松开手,等我先转身。我拉紧了肩上的外套,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璀璨的星河,才离开窗边。躺回床上,被窝里还残留着一点之前的暖意。闭上眼,脑海里不再是冰冷的死亡命题,而是刚才他掌心那粗糙温暖的触感,和他那句沉甸甸的“你活着”。隔壁胖子的呼噜声似乎也变成了某种安眠曲,意识在一种奇异的安宁中渐渐模糊。

然而,就在意识沉入黑暗边缘的瞬间,那个没有被解答的“不会”,又像一颗小小的、顽固的种子,悄然钻了出来。它悬在沉静的黑暗里,带着小哥特有的沉默力量,无声地扎下了根。不去想它代表着承诺还是别的什么,仅仅是这个“不会”本身的存在,就像一颗定心丸,让所有翻腾的思绪最终归于平缓的呼吸。睡意终于像温柔的潮水,彻底覆盖了我。

……

第二天清晨,是被院子里胖子那中气十足的吆喝声给震醒的。

“天真!小哥!太阳晒屁股啦!赶紧的!前头王婶儿都来问三回了,咱这喜来眠还开不开张啊?再不开门,胖爷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口碑可就砸招牌啦!”

我挣扎着睁开眼,窗帘缝隙里透进明亮的光线,哪里还有半点昨夜星河的影子。脑子还有点木,昨晚窗前的长谈和那份沉甸甸的心情,被胖子这一嗓子吼得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回归日常的踏实感,还夹杂着一点睡眠不足的懵。

打着哈欠推门出去,清晨的空气带着湿润的凉意和草木清香,瞬间让人清醒不少。院子里,胖子已经麻利地搬开了挡在店门口的几盆绿植,正叉着腰,对着初升的太阳活动他那粗壮的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哟,吴老板总算舍得起来了?”胖子斜睨着我,一脸促狭,“昨晚跟小哥月下谈心,看星星看月亮,探讨人生哲学去了?看你这俩黑眼圈,啧,跟国宝似的。”

“去你的!”我笑骂了一句,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就是睡不着,起来透透气。哪像你,雷打不动,睡得跟猪一样沉。”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闷油瓶的方向,人已经在厨房或者后院了。想到昨夜他掌心的温度,耳根莫名有点热。

“嘿,胖爷我这是心宽体胖,福气!”胖子得意地拍拍肚皮,随即又换上哀怨的表情,“可怜我一大早就被王婶堵门,人家惦记咱家那竹筒饭呢!赶紧的,洗漱去!我去把招牌挂上!”

等我和闷油瓶收拾停当走到前面铺子,胖子已经把“喜来眠”那块老木匾额擦得锃亮挂好了。几张原木小桌也摆放整齐,擦得一尘不染。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木头清香和……一股若有似无的油烟味?

只见闷油瓶不知何时已经系上了那条深蓝色的旧围裙——那围裙穿在他身上,配上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冷峻侧脸,总有种奇异的反差萌。他正站在角落那个小小的灶台前,锅里热油滋滋作响,修长的手指正熟练地往平底锅里磕鸡蛋。动作干净利落,手腕轻轻一颠,金黄的蛋液在锅底均匀铺开,边缘迅速泛起诱人的焦圈。很快,三个边缘微焦、溏心饱满的荷包蛋就利落地出锅,稳稳落在旁边三个粗瓷大碗里。接着,他又拿起旁边胖子早就切好的、码得整整齐齐的腊肉片,薄如蝉翼,肥瘦相间,下锅快速滑炒,油脂的焦香瞬间霸道地弥漫开来,混合着葱花的辛香,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立刻造反。

“哎哟我的小哥!您可真是及时雨!”胖子夸张地吸着鼻子,眼睛都亮了,搓着手凑过去,“这香味儿,绝了!比胖爷我当年在京城大酒楼闻到的御厨手艺都不差!快快快,面条!面条下锅没?”

闷油瓶没理他,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灶上咕嘟冒泡的大锅。胖子立刻心领神会,掀开锅盖,白色的水汽汹涌而出,他麻利地把一捧挂面撒进滚水里。

早餐就在这热腾腾的香气和胖子喋喋不休的“小哥这蛋煎得是艺术品!”“腊肉炒得火候正好,多一分嫌老,少一分嫌生!”的赞美中解决了。一碗简单的阳春面,卧着溏心蛋,盖着油亮的腊肉,撒上翠绿的葱花,暖胃又暖心。昨夜的星斗与深谈,仿佛真的被这人间烟火气温柔地覆盖了。

刚放下碗筷,门口就探进来一个脑袋,是隔壁的王婶,挎着个竹篮子,满脸堆笑:“哟,可算开门了!吴老板,王老板,张老板,早啊!今儿给我留两份竹筒饭!我家那俩皮猴儿,昨儿晚上就念叨上了,说就馋你们家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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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王婶!放心,给您备着呢!胖爷亲自掌勺,保准香掉您家大牙!”胖子立刻进入状态,挺着肚子,嗓门洪亮,热情洋溢地招呼着,顺手接过王婶递过来的竹筒。

王婶刚走,门口又来了熟客李大爷,慢悠悠地踱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鸟笼子。笼子里那只画眉鸟精神抖擞,啾啾叫得正欢。

“小王啊,”李大爷熟门熟路地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把鸟笼子小心地放在脚边,“老规矩,一壶碧螺春,要滚烫的。再来碟瓜子儿,要原味的,别放糖精那种糊弄人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紫砂壶,自得其乐地摩挲着。

“好嘞李大爷!碧螺春一壶!原味瓜子一碟!您稍等,马上就来!”胖子唱喏似的应着,转身就去张罗。

小小的喜来眠,就在这晨光熹微中,被陆陆续续的熟客和食物的香气填满了。胖子是绝对的气氛担当,穿梭在几张桌子间,嘴皮子利索得能犁地,跟谁都能唠上几句。一会儿跟王叔抱怨最近山货收购价太低,“奸商!都是奸商!”一会儿又跟带着孙子来的赵奶奶夸孩子长得虎头虎脑,“长大准是个帅小伙,比他爷爷强!”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整个铺子里都回荡着他洪亮的嗓门和食客们轻松的笑语。

我和闷油瓶则成了沉默的后勤保障。我主要负责点单、收钱、端茶送水,偶尔帮胖子打打下手,切切腊肉,洗洗竹筒。闷油瓶则几乎钉在了灶台和旁边那个专门烤竹筒饭的小炭炉旁。他沉默得像一块磐石,只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无论是炒菜时锅铲翻飞的节奏,还是翻转炭火上竹筒时对火候精准的把控,都透着一股行云流水般的沉稳。需要什么配料,他一个眼神扫过来,我立刻心领神会地递上;胖子那边菜炒到一半发现盐没了,扯着嗓子喊“盐!盐!小哥救命!”,张起灵头也不回,手腕一抖,装盐的小陶罐就稳稳地滑过桌面,精准地停在胖子手边,引得旁边等餐的客人一阵低笑和惊叹。

“嘿,我说小哥,”胖子颠着勺,抽空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对着张起灵的后背啧啧称奇,“你这后脑勺是不是也长眼睛了?比胖爷我这双招子还灵光!”

闷油瓶没回应,只是把一份烤得恰到好处、散发着竹香和腊味香气的竹筒饭装盘。我赶紧接过来,给眼巴巴等了半天的客人端过去。

忙碌的间隙,我偶尔停下来喘口气,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灶台边那个沉默的身影。他系着围裙,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落,侧脸的线条在灶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专注。油锅的滋滋声、炭火的噼啪声、胖子的大嗓门、客人的谈笑……这一切喧嚣的背景音,似乎都无法真正侵入他周身那圈无形的沉静领域。

看着他,昨夜窗前那句简短的“不会”,还有那三个字“你活着”,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那个悬而未决的谜题似乎还在,但此刻,看着他在烟火气中安静忙碌的样子,心底那片因星空而起的寒凉之地,却实实在在被一种温热的踏实感填满了。

回不回张家?未来在哪里?那些宏大的、冰冷的问题,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急迫和尖锐。

只要此刻,灶火燃着,饭菜飘香,胖子在吹牛,客人带着满足的笑容,而小哥就在这里,沉默地、像一座山一样立在烟火人间里,用他独有的方式,让每一个“现在”都安稳如山。

这就够了。

至少在这一刻,在这间弥漫着腊肉香、竹筒饭香、茶香和人间笑语的小小“喜来眠”里,生与死的界限被热气模糊,永恒与短暂的焦虑被喧闹冲散。我靠在收钱的柜台边,看着胖子唾沫横飞地跟李大爷争论今年山里的蘑菇到底是红菇鲜还是鸡枞菌香,看着张起灵将又一枚完美的煎蛋滑入粗瓷碗,听着炭火哔剥,闻着食物最朴实的香气,一种沉甸甸的暖意从胃里升腾起来,缓缓充盈到四肢百骸。

或许小哥的“不会”,并非一个关于遥远未来的确切答案。它更像是一个锚点,沉甸甸地抛在当下这片喧嚣温暖的烟火里。它无言地宣告着:此刻你在,我在,这人间灶火在,便不必去忧惧那星河尽头、时光尽头的寒冷与孤寂。

胖子的大嗓门又一次穿透喧闹:“天真!发什么呆呢!三号桌的茶续水!”我回过神,笑着应了一声“来了!”,拎起长嘴铜壶,走向那桌谈笑正酣的客人。滚烫的水流注入茶杯,白汽氤氲而上,模糊了窗外一角青翠的山色。

生活就在这热气腾腾的续杯里,在胖子永不枯竭的贫嘴中,在小哥沉默翻转的竹筒饭间,细水长流。至于那悬在星河下的谜题?且让它悬着吧。至少此刻,雨村的阳光正好,喜来眠的灶火正旺,而我们都还热气腾腾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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