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扑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鼻尖萦绕着闷油瓶身上那种淡淡的、清冷的气息。
为什么啊……我闷闷地想,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如果是为我好,为什么让我这么担心?如果是什么危险的事,我更应该和他一起面对啊……
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我自认这些年来已经足够强大,能够面对任何风雨,能够与他并肩而行。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要一个人承担一切?还是要将我排除在外?
眼睛开始发酸发热,我用力闭上眼睛,试图阻止那些不争气的液体溢出。我不想哭的,真的不想。为这种事哭也太丢脸了。可是心里那股酸涩的情绪像潮水一样上涨,不受控制地漫过眼眶。
我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任由布料吸走温热的湿意。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喧闹。胖子的笑声,客人的谈话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我就这样趴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情绪慢慢平复,才翻过身来,望着天花板发呆。
夕阳已经完全西沉,房间里昏暗下来。窗外的喧闹也逐渐平息,客人们似乎都离开了,胖子正在收拾东西,碗碟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有规律。
我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了。
闷油瓶站在门口,背光的身影轮廓分明。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我,然后轻轻带上门,走了过来。
我没有动,也没有看他,只是继续盯着天花板。
他在床边坐下,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许久,他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微凉的指尖拂过皮肤,带来一丝舒缓的凉意。
“怎么了?”他低声问,声音比平时还要轻柔。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他的手从额头滑到脸颊,拇指轻轻擦过眼角。那里还残留着些许湿意,我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轻轻按住。
“无邪。”他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担忧。
我终于转过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正专注地看着我。
“小哥……”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我的一缕头发。
“张海客说……你是为了我好。”我继续说,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可是……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能不能告诉我?我不想整天猜来猜去,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望着他,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某种坚定的东西,还有一种……我无法完全解读的复杂情绪。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没有欺骗我,也没有敷衍我。他是真的需要时间。
心里那股郁结的情绪忽然间就消散了大半。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他似乎微微松了口气,手指轻轻抚过我的眼角,然后俯下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相信我。”他在我耳边低语,气息温热。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难得的亲昵,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渐渐平息了。
好吧,既然他让我等,我就等。既然他说是为了我好,我就相信他。
毕竟,他是张麒麟啊。是那个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也要护我周全的人。
窗外,胖子的哼歌声隐约传来,伴随着炒菜的香气。雨村的夜晚,一如既往地宁静而温暖。
我伸手拉住闷油瓶的衣角,轻声说:“我饿了。”
他顿了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胖子做了你爱吃的鱼。”
“那走吧。”我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再不去胖子该骂人了。”
他点点头,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我握住那只微凉而有力的手,借力站起来。
走出房间时,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正好落在院中的石桌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胖子正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出来,看见我们,大声招呼道:“哟,二位爷总算舍得出来了?再不来菜都凉了!”
我笑了笑,拉着闷油瓶走过去。
也许我还没有完全放下疑虑,也许我依然好奇那些符号的含义,但至少此刻,我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急于求答案。
时间会给出所有的答案。而我愿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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