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胖子,绝了!真的绝了!”我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
“那必须的!”胖子得意洋洋,又给我夹了一筷子牛肉,“尝尝这个,今儿回来现杀的牛,嫩着呢!”
闷油瓶吃饭依旧安静,速度却不慢,动作优雅,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他偶尔会伸筷子,给我和胖子碗里各夹一筷子离我们稍远的菜,比如那盘清炒芥蓝。
我们边吃边聊,主要是胖子在说,我在听,偶尔插几句,闷油瓶负责点头或者发出一个单音节表示他在听。胖子眉飞色舞地讲我们走这几天,村里谁家又闹了笑话,后山发现了什么奇怪的脚印(最后证实是野猪),还有他研究新菜式的心得体会。
“……你们是没看见,群里发的那野猪脚印,嚯,赶上他们的巴掌大了!视频里的人吱吱哇哇乱叫,想抄家伙,结果咱小哥,就那么淡淡瞥了一眼手机,说,‘是母猪,带崽的,没事。’好家伙,这眼神,比雷达还准!”
我听得津津有味,这种琐碎而真实的日常,才是生活的底色。比起北京那些精致却隔阂的繁华,这里的一切都透着鲜活的生命力。
米酒有点上头,我脸上开始发热,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但精神却异常放松和兴奋。我看着胖子红光满面的脸,听着他唾沫横飞的讲述,再瞥一眼旁边安静吃饭、眼神却始终落在我和胖子身上的闷油瓶,心里那种饱胀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
这就是我的归处。简单,直接,温暖。有生死与共的兄弟,有默默守护的家人,有热饭热菜,有清风明月。
吃完饭,我主动承包了洗碗的活儿,算是犒劳胖子辛苦做饭。胖子乐得清闲,叼着根牙签,搬了把小马扎坐在院子里乘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闷油瓶则拿着我那个新阅读器,坐在灯下,安静地翻看着里面的内容,也不知道是对古籍感兴趣,还是对那些闲杂小说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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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拾完厨房,擦着手走出来,夜已经深了。蛙声和虫鸣不知何时低了下去,只剩下偶尔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月亮升得老高,清辉洒满小院,像铺了一层银霜。
“嗝……”我打了个饱嗝,带着浓浓的酒气和饭香,“撑死我了……胖子,你这接风宴,规格太高,下次低调点。”
胖子眯着眼,懒洋洋地说:“美得你!下回想吃,得看胖爷我心情!”
说笑间,倦意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白天的奔波,晚上的酒足饭饱,让我的眼皮开始打架。
“不行了,顶不住了,我得去睡了。”我打着哈欠,朝屋里走去。
闷油瓶也放下阅读器,站起身,跟在我身后。
回到我们共同的房间,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皂角清香和闷油瓶身上特有冷冽气息的味道,让我最后的警惕也放松下来。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把自己摔进床的里侧,脸埋在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满足地蹭了蹭。
“还是自己的床舒服……”我嘟囔着,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睡意。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然后是张起灵躺上床的轻微动静。床垫陷下去一块,他身上的微凉气息靠近,驱散了一些我因为酒意和饱食而产生的燥热。
我翻了个身,面朝他那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和身体的轮廓。
酒意让我的脑子有点迟钝,但某些念头却更加固执地冒了出来。我看着他模糊的轮廓,小声地,几乎是含在嘴里地问:“小哥……你说,他们……为什么都对我……这么好?”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问题太蠢了,而且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又似乎隔着一层迷雾,我不敢去捅破。
闷油瓶没有立刻回答。黑暗中,我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然后,那只熟悉微凉的手,又一次准确无误地、轻轻地覆上了我的眼睛。
他的掌心带着夜晚的凉意,贴在我有些发烫的眼皮上,很舒服。
“睡。”他低低地说,只有一个字。
这一次,我没有再追问,也没有任何不安。仿佛这个动作,这个字,就是他给出的,唯一的,也是最终的答案。
眼皮在他掌心的覆盖下变得沉重,思绪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包裹,缓缓沉入黑暗。鼻尖全是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外面似乎起风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但这一切都离我远去了。
在他的身边,在这张熟悉的床上,我终于可以彻底放下所有的心防和疑虑,沉入黑甜乡。
管他呢。
好就好吧。
我往他那边无意识地靠了靠,额头几乎抵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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