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巨鲲体内翻涌的黑气,精卫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从深海跃入了星空。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边就传来山鬼低沉的声音:“别松懈,它还没彻底冷静下来。”
“我哪有空松懈?”她一边稳住身形,一边握紧圣剑,“我现在感觉像是被扔进洗衣机滚了十分钟。”
两人站在巨鲲体内的核心区域,四周漂浮着无数怨灵,它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像一群被困在永恒黑夜中的幽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几千年。
“这些家伙……”精卫皱眉,“情绪越来越狂躁了,再不处理,怕是要炸锅。”
“你不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山鬼目光如炬,“看看它们的记忆,找出源头。”
“你当我是心理咨询师啊?”她吐槽归吐槽,还是闭上眼,引导星辰之力缓缓渗入那些飘荡的怨灵之中。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血色的天空、破碎的誓言、被囚禁的身影、痛苦的呐喊……
“女娲……之誓……”她喃喃出声。
睁开眼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些灵魂……曾经是巫族的祭司,他们参与了一场失败的封印仪式,最后被吞噬进了巨鲲体内。”
“也就是说,”山鬼眼神一沉,“这场封印,早就出了问题。”
“而且还在恶化。”她补充,“如果我们不阻止,它可能会彻底崩溃。”
“那就动手吧。”山鬼抬手结印,开始诵念巫族咒语。
精卫也举起圣剑,以星辰之力为引,斩断连接怨灵与巨鲲之间的怨气丝线。
一只只怨灵在咒语和星光中逐渐恢复清明,停止了攻击,转而开始低声哭泣,仿佛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
巨鲲的动作也随之放缓,吸力减弱,原本狂暴的眼神也渐渐恢复理智。
“有效果!”精卫惊喜。
“还不够。”山鬼摇头,“这只是暂时的安抚,真正的封印……已经被破坏了。”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找到封印破裂的源头。”他说,“然后……重新补上。”
“听起来比修长城还难。”她叹气,“但我喜欢挑战。”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行动时,巨鲲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体表的符文锁链断裂了几根,一道黑色的气息从中逸散而出,瞬间弥漫四周。
“糟了!”山鬼脸色一变,“它体内的封印核心……正在崩解!”
“那就赶紧出手!”精卫握紧圣剑,眼中星光闪烁。
下一秒,两人同时冲向那股黑气,身影消失在巨鲲体内。
——
进入巨鲲的核心区域后,空气骤然变得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隐隐泛着微光,像是在诉说着某种被遗忘的真相。
“这地方……有点像博物馆的地下室。”精卫边走边嘀咕,“就是那种没人打扫几十年的那种。”
“别废话。”山鬼打断她,“集中精神。”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嚎,数十道冤魂从虚空中浮现,朝他们扑来。
“来了来了!”精卫立刻挥动圣剑,在身前划出一道星轨屏障。
可这一次,那些冤魂并未直接攻击,而是围成一圈,发出低沉的吟唱。
“他们在……唱歌?”她一脸懵逼。
“不是唱歌。”山鬼神情凝重,“是在呼唤。”
“呼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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