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距离泱都城门已不足十里。一路上,姜璃忍着不适,努力维持着被反绑的姿势,敖承泽更是小心翼翼,生怕颠簸加重她手腕的伤。气氛凝重而沉默。
一直跟在旁边,看着自家世子和郡主这别扭又严肃的架势,憋了满肚子话的福顺终于忍不住了。他驱马凑近敖承泽,苦着脸,用气声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世子爷,郡主殿下……奴才多句嘴……咱、咱就不能……把绳子割开,单把那个宝贝绳结完完整整地留下来吗?这……这一路绑回去,郡主得多受罪啊……”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姜璃和敖承泽几乎是同时身体一僵。
(姜璃内心OS):“!!!福顺你个死太监!就你聪明!我怎么能没想到这茬儿?!完了完了,现在承认是忘了这简单法子,岂不是显得我很蠢?我刚树立起来的机智敏锐形象啊!不行!绝对不能承认!”
(敖承泽内心OS):“……(一阵无语的沉默)……福顺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现在解开,岂不是承认我们俩(主要是我)之前都没想到这个显而易见的方法?尤其还在二妹面前……太丢份了!”
两人眼神飞快地交流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不能承认失误”的坚决。
敖承泽(立刻板起脸,故作深沉,抢在姜璃开口前,对福顺义正辞严地呵斥):“你懂什么?!这绳结与绳索受力、磨损的状态是一体的!拆开了,如何证明它是在郡主手腕上绑成这样的?如何证明这不是我们事后伪造的?证据,就要保持原貌!一点苦都受不了,如何成大事?!”(内心:对,就是这样!都是为了证据的完整性!)
姜璃(立刻心领神会,配合地扬起下巴,做出一副忍辱负重、深明大义的样子):“福顺,大哥说得对!为了揪出幕后真凶,这点苦算什么?我就喜欢……不是,是我心甘情愿被这么绑着!这样才能让那些宵小之徒无可抵赖!”(内心:呸呸呸,谁喜欢被绑啊!但面子不能丢!)
福顺被两人这冠冕堂皇、异口同声的架势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自家世子爷那“正气凛然”的脸和郡主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劝,心里嘀咕:“得,您二位高兴就好……只是苦了郡主这细皮嫩肉的手腕哟……”
夜色深沉,队伍在官道旁的驿馆歇下。一进房间,姜璃就再也绷不住那“深明大义”的架势了,龇牙咧嘴地蹭到敖承泽面前,把被反绑的双手往他眼前一送,压着声音急吼吼地催促:
“快快快!大哥!趁现在没人看见,赶紧给我把这破玩意儿弄开!疼死我了!嘶——咱俩白天是不是傻?怎么就没想到把绳结单独留下这茬儿?都怪你!非要摆出一副‘证据至上’的臭脸!”
敖承泽也早就心疼坏了,连忙应着:“是是是,怪我怪我!”他抽出随身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小心地探向那紧紧勒入皮肉的牛皮绳。
他挑、割、撬……那浸过水、又被死士用特殊手法系紧的牛皮绳却异常坚韧,匕首刃口划过,只留下浅浅白痕,竟一时难以割断!敖承泽怕伤到姜璃,不敢用大力,额角急出了细汗。
“你快点啊!没吃饭啊大哥!”姜璃疼得直跺脚。
敖承泽折腾了半天,那绳子依旧顽固。他有些懊恼地直起身
“二妹,这绳子邪门,太结实了!寻常匕首怕是奈何不了它。你等着,我去驿馆后厨找找有没有铡草的铡刀!那个肯定行!”
姜璃(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声音拔高又赶紧压下来)
“什么?!铡刀?!敖承泽你砍头呢?!我这细胳膊细腿的,经得起你那铡刀一下吗?!你是想帮我解绳子还是想帮我截肢啊!”
她看着自己这依旧被捆得结实的双手,再想想明天就要抵达泱都,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可怕的画面——
姜璃(哭丧着脸,绝望地哀嚎)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明天到了泱都城门,我这副德行——双手反绑,衣衫褴褛,脖子上还有伤……这哪是郡主回朝啊?这分明是押送重刑犯啊!”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别等到了之后,守城门的那个愣头青,一看我这模样,再结合之前那些说我造反的流言,直接大手一挥——‘哟嗬!叛首姜璃抓回来了!别往皇宫送了,直接押天牢候审!’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呜呜呜……大哥你快想办法啊!”
敖承泽也被她这夸张又并非全无可能的想象给噎住了,看着姜璃那副又疼又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急如焚。
“别胡说!谁敢!”他嘴上呵斥着,手下动作不停,又换了种方法尝试解那死结,甚至试图用火烧一下绳结部位让它变脆,又怕烫伤姜璃,手忙脚乱,额上的汗更多了。
两人围着那截该死的绳子,一个嗷嗷叫,一个满头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境地。这“铁证”此刻成了最烫手的山芋,扔不掉,解不开,眼看就要成为明天城门口最大的笑话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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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璃内心OS):“造孽啊!早知道白天就不装那个大尾巴狼了!什么狗屁证据,有命重要吗?婆婆救命啊!您孙女快要因为一个破绳结被当成反贼抓起来啦!”
敖承泽尝试了各种方法,匕首、火烤甚至试图用牙咬(被姜璃惊恐地阻止了),那玄甲卫特制的绳结依旧纹丝不动,牢牢地禁锢着姜璃的手腕。眼看天色将明,敖承泽一咬牙:
“二妹,你在这里等着,锁好门,谁叫也别开!我快马加鞭赶回泱都,去找专门处理这种棘手玩意的老师傅,或者……直接去宫里找工具!三天内一定赶回来!”
姜璃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一脸的决绝,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只能蔫蔫地点点头,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缩在床角。
敖承泽匆匆离去,马蹄声消失在夜色中。
敖承泽连夜赶回泱都寻找解开绳结的办法,留下命令让亲兵严密保护郡主。这些亲兵确实是精锐,忠实地执行着命令,将姜璃所在的房间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然而,他们谨记的是“保护安全”,却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被反绑双手的郡主,要怎么吃饭?
傍晚,亲兵队长亲自端着食盒进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将食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姜璃面前的桌上,甚至还体贴地将碗筷摆好,然后恭敬地行了一礼:“郡主,请用晚膳。”说完,便退到门外,继续他忠诚的守卫。
姜璃看着满桌饭菜,香气直往鼻子里钻,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努力想用被反绑的手去够,却连碗边都碰不到。
“那个……”她尝试着开口。
门外的亲兵立刻警觉地回应:“郡主有何吩咐?可是有异常?”语气充满了戒备,仿佛随时准备冲进来与刺客搏斗。
“不是……我是说……这饭……”姜璃试图暗示。
“郡主放心!饭菜绝对安全,属下已用银针试过!”亲兵队长声音洪亮地保证。
姜璃:“……”我不是担心有毒,我是吃不到啊!
她努力维持着郡主的体面,委婉地说:“我的意思是……我的手……不太方便。”
门外的亲兵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回道:“郡主恕罪!是属下疏忽了!您稍等!”
姜璃心中一喜,以为他终于明白了。
结果,那亲兵端进来一个汤碗和一把汤匙,依旧放在桌上,更加恭敬地说:“郡主,您可以用汤匙,喝些汤水会方便些。”然后,又退了出去。
姜璃看着那碗汤和依旧遥不可及的汤匙,彻底无语了。她终于意识到,跟这群脑子里只有“护卫”二字的钢铁直男绕弯子是没用的。
第二天早上,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精致的早点被放下,亲兵肃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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