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服务生很聪明,她都无需暗示,对方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更是帮忙遮掩着她的小动作。
若是运气不好,几近明示对方都察觉不到时,她就得实打实多喝些。应酬,哪里有不作弊的。
身体不舒服,注意力容易涣散,季舒看似认真倾听着他们的谈话,脑子里已神游到想买一对珍珠耳环。
很久以前,她还会在新年前,让何烨给她买个贵价的礼物。但也没有很贵,就一两万,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要过更贵的。那时从期待到入手后的开心,能维持许久。
现在,她想要什么,几乎都自己买了。开口问他要,就得多废些口舌,她已经懒得主动提。两人各管各的钱包,换车这种大件,她也是自己来的。
心中不是没有过微词,但她一直记得,她的第一个包,她当时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包,是他送给自己的。那时的喜悦与感动的记忆封存着,提醒着自己,他爱着她。现在的她,不必计较什么。
季舒正发呆时,就见付总忽然站起身,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时,原来包厢的门已打开,方恺走了进来。
方恺进来时就看到了她的侧脸,她身着红色开衫,浓密的发丝垂下,白皙的手腕上戴了条珍珠手链,光泽的珍珠分布于金色的链条上,很是精致。
只是一眼扫过,方恺就走向付磊,“付总,这可终于见上你了。今天才听吕总说了你们晚上聚一聚,我这不巧,晚上也有局。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赶来敬你一杯的。”
付磊赶紧迎上,哪里料到他这个级别的人物会亲自来,“方总客气了,您这是才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方恺笑了,“我得先敬你一杯,付总一直是我们珍贵的合作伙伴,我们很珍惜这样长久的合作。”
话音刚落,服务生就已将酒杯递上,季舒坐着旁观,她这样的小喽啰,还能作弊,处于高位的他,哪里有逃的可能。
黑色毛衣衬出其挺拔的身形,白日里他专业而严苛,对人的耐心不多,而晚上的应酬局上,季舒看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与人闲聊着,说些场面话。
听着他们的对话,短短几句,他就将情面与场面给足,依旧是那副矜贵的样子,没有谄媚,就能让对方的心理需求点得到满足。
对于这种能力,季舒学过、模仿过,努力过了才能承认这就是天赋。会的人,天生就会,都无需多琢磨。
比起阶级的差距,天赋的差距更难以弥补。后者,是可以将前者消弭的。而这是个赢家通吃的时代,如站着的那个人,两样都占了。
她懒得学了,他的日子,换作她,她估计是一天都过不了。这都财务自由了,还得来陪酒,有什么好羡慕的。
简短的应酬结束,方恺转身离开时,看到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她。她的唇很红,乌黑的发,眼像是在勾人,他倏然想到了一个词。
季舒见他扫了自己一眼,就离开了包厢。他的眼神像是有了两分醉意,但从言行举止来看,他毫无醉的痕迹。
这场局结束得算早,九点多就散场了。
季舒自认表现得还算正常,再作弊,酒也喝了几杯的,过程中一度觉得自己状态很好。然而回到酒店后,疲惫感骤然而至,饭局上的精神奕奕,更像是种回光返照。
她有点洁癖,累到极点,也得洗澡洗头,她不想身上带着应酬的味道入睡。
季舒迅速收拾干净后就放倒了自己,疼痛感一阵阵地袭来,她闭了眼躺在黑暗中,等待着止疼药的起效。
她很难受,黑暗和疼痛,无限放大着脆弱情绪。
理智上她知道身体的疼痛感,只能靠自己熬过去,但她又控制不住地觉得自己有点可悲,这种时刻,没有一个人可以陪她度过。
很晚了,她无法一通电话直接打给妈妈,跟妈妈说自己很难受。
她老公可以接电话,但她已不确定他是否能一直陪着自己,直到她睡着,只怕是相对无言。她不想失望,也不想迁怒,就不要开这个头。
孩子呢?她不会指望一个孩子给予她什么,她只会向他展现稳定的情绪和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能力。
她的可悲是无解的,不论世俗层面赢得多少,内心的不安感永远如影随形。
她怕自己跑得慢,她怕自己被人看不起,她怕得到的都会失去,没有一个地方让她觉得安全。停下时,她就开始恐慌。
她得到的一切,都来自于她与痛苦的相伴。只有选择痛苦,她才能不被落下,继续拥有她这光鲜而完满的生活。
伤心至偏执,偏执至绝望,她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伤心是没有尽头的,药物及时中断了一场没有答案的偏执求解。
不知睡了多久,身体感到一阵潮意时,季舒骤然惊醒,摸了身下后,瞬间便掀开被子,摸不到灯,她拿过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时,心累到无语。
不过睡前的伤心,能够顺理成章地怪到大姨妈身上,她没什么可悲的,纯属大姨妈作祟,试图干扰她的情绪而已。
她打着手电筒,在床上跪着发了半分钟的呆后,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十分。她爬着去床头开灯,再下床去找卫生巾。翻来覆去,她最终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唯一的一片日用卫生巾时,她内心骂了自己三遍猪。
季舒换完卫生巾,坐到床上时睡意全无,身上没那么疼了,人也饿了。
外卖要等许久,而她不想在房间里重温那场伤心,切换环境是转换心情的有效方式。酒店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她看到过一次,很近。
起心动念后,季舒便换上衣物,自然没穿那简直有风度的大衣,幸亏她多带了件至膝盖的羽绒服,很暖和。
将手机和房卡塞进口袋后,她就出了房门。
半夜的大堂空旷而安静,前台值班人员敬业地向零星的客人们微笑着点头,季舒回了个笑后继续前行,往大门口走去。
虽然不困了,她仍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停下脚步,等待着从旋转门外进入的人进来,她再出去。
哈欠刚打完,抬起的手还未垂下时,季舒就看到了进来的人。
老板就是老板,她都睡了一觉了,老板才结束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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