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她睡的没那么踏实,噩梦一个接着一个,热得把被子给踢了,又在下一个梦中,冷的将被角搭在身上。
如此循环往复,不知过了多久,季舒再次醒来时,低烧已经退了。的确是出了一场汗,贴近脖颈的发丝都带了些许湿意。她的优点之一是身体素质不错,也对自己太过了解,她这是彻底好了。
外边的雪,好像已经停了,此时才三点不到。
季舒爬起身去冲了澡,大概是睡了太久,醒来后情绪也一直是低落的。低落之时,她在劝着自己,出去走一走,换一下心情。
穿上羽绒服与暖和的雪地靴,她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外面依旧是银装素裹的一片,小区里有孩子们在打雪仗,她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揉捏,又轻掷到花坛里,当玩了雪。
她走出小区,是一天中最后的白昼时光,大概是有雪,显得格外安静。除了车道上慢速行驶的车,人行道上的路人寥寥。零星碰到几个,彼此都默契地没有眼神交流,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被吹入脖颈的寒风提醒了忘记戴围巾,她懒得再回去拿,将拉链拉到最高,可嫌弃被卡住脖子的感觉,她又调低了拉链。
穿得再严实,也不如室内暖和,可季舒并不抗拒这种寒冷,像是种自虐,她觉得这能让自己更为清醒。
道路一侧是高大的树木,雪挂在枝头。一眼望去,像是没有尽头。安静之中,人显得更为渺小。
她从不怕吃些痛与苦,擅长忍受,也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可她怕的是,没有意义,觉得没意思。
现在的生活,是多年前的她渴望的。那时她对充裕的物质生活有着无限的渴望,她太想要一处体面的寓所、不费力购置的奢侈品和一切世俗眼中好的东西。
这像是印证了一个道理,如果都无法想象自己想拥有的生活,那必然是无法拥有的。
但此时,她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了想象力。
她并未有钱到奢侈品任意购买,但对消费再上一个等级,她是兴致缺缺的。对于父母和孩子,她会尽到责任。工作上该争取仍要争取。
除了这些,她没什么想要的;要不起的东西,早就被她排除在想要之外。
心疲倦到极致时,她难免会悲观地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到最后,她能得到些什么。但是,父母的赞许,孩子的开心,就是值得她这么付出的。
她找不到答案,只能往前走着。只要身体足够疲劳,脑子就不会有闲暇来思考人生意义。休息一天,倒成了错误。
忽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像是一个急救电话,能让她的大脑被占据。季舒迅速拿出,以为是工作电话,却是方恺的来电。
她接通后,不知是要先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去关心他的身体,还是先问他怎么样了。寒冷之中,人的反应速度是变慢的,她只说了声“喂”。
方恺察觉到她的语调不对劲,她不应该只有这一个字跟他打招呼的,“你怎么了?忙吗?”
“没有,不忙,今天都翘班了,我正在路上走。”
“你是在暗示我,不该在非工作时间给你打电话吗?”
季舒笑了,他怎么想的这么多,“我可没暗示,是你有同理心。”
“谢谢赞美,但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把我给架上去了。”
“我只是在讲实话。”看着树下堆着的雪人,季舒忽然提醒了他,“你知道吗,京州下雪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季舒问出口时,就觉得这个问题好蠢,他手机中有天气预报,他也有微信。难得下雪,朋友圈中肯定是有晒出的。
方恺同样在外头走着,他刚从已离身后挺远的那栋豪宅出来,心情不好也不坏,只是想给她打通电话。而这次,他有合适的理由可以打这通电话。
他对雪没多大的新奇感。而听到她有些开心的语气,他抬头看了眼旁边灌木丛上的雪,而另一侧的房屋内,已亮着灯光,在天色渐暗时,显得有些温暖。
下雪天,应该在室内呆着,有人陪伴,吃点热乎的东西。察觉到这个念头时,他就嘲笑了自己,怎么开始理解了他曾经不以为然的生活。
“我回来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这么快,不过他能回来,就代表着工厂的局面被彻底稳定住了,他时间宝贵,给不出那么多时间一直呆在那,季舒笑了,“那你能赶上这场雪了。”
“你对雪的要求真低。”
“干嘛,下雪就是很稀罕啊。”季舒忽然反问了他,“你不是说过告诉我检查结果的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我现在不是打电话来给你汇报吗?”
“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好也不坏。”
季舒皱了眉,“什么意思?你快说。”
“没什么事,跟从前一样,那不就是不好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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