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初中的晚上偷偷看漫画、小说,白天到学校却莫名其妙地维护起自己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尊严”,不去主动与人讨论这些,也不参与讨论的时候……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生在三五成群的大课间,姿态轻轻松松、随随意意地讲出某本漫画名字来,收获一大片:“哇,原来你也在看啊!”“那真的挺好看——”
她坐在位置上假装做作业,实质在偷听她们的讨论内容、余光偷瞄她们的畅快模样,最后,无法抑制地望着最中心的女孩发呆。
就是那样的心情。
菊地绮良记得那女孩的笑容很美。
不是嫉妒,也不是怎样,只是怅然……轻轻的、浅浅的忧郁。
居酒屋外默默蹲着的恶灵忽然站起来,她想:我很拧巴,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关系。
那个因为别扭情绪所以远离在人群之外的小女孩,被长大成人的自己拍拍头。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笑着,她便也笑起来。
“我不是她,没那样好,可我也没那么讨厌自己了。”
菊地绮良将自己的拧巴铺展开,变成一张巨大的人形,被终日倾轧与窒息的心灵舒展为同样庞然的尺寸,嵌进合辙的身体里。
起身后,菊地绮良没有回到影山茂夫打工的店内,而是以灵体的身份去了电车附近的漫画咖啡店,坐在没有客人的包间里翻看漫画。
房间狭窄得可怕,通风的窗口朝向室内走廊,空气显得异常糟糕,可她看得入迷。只在偶尔换个姿势,比如将一只胳膊弯曲,手肘支在地上,另一只手撑着头颅,双腿有时伸直,有时弯曲,这都不一定。看到兴奋时,还会噗嗤地乐起来,为漫画咖啡店带来女鬼的森森冷意。
直到菊地绮良从漫画中回神,走出包间,来到店外,才方觉时间迅速流走,远方晨曦破晓,天光大亮。
“欸……”
恶灵在清晨开启新一天的思考:该去哪找影山茂夫?大学生会住在家里吗?一般都是租房子住吧。可他家就在调味市,住家里省钱。但他换了个时薪高的兼职,住家里哪需要这样……
菊地绮良恍如商场里和大人走失的儿童,不知如何是好。
她抱着期待奇迹的心态,回到居酒屋的店门口。
远远地,靠墙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双手插兜,身体轻微摆动着缓解困意。卫衣的灰白色彩似乎同秋日的晨雾融为一体,使他看起来同雾般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他抬眸望向她,开口:“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声音穿透薄雾。
昨天傍晚,打工结束的影山茂夫虽面无表情却分外惆怅。
坐他对面的青年人一边吃着徒弟打包来的夜宵,一边问:“路人啊,找我有什么问题吗?”
灵类咨询所近几年发展起来,常驻副所长芹泽克也、秘书暗田留、大学生兼职员工乘四、一只免费劳动力恶灵,灵幻新隆为此租了个更宽阔的办公室,又因为支出租金变高,所以员工时薪没变。
影山茂夫平静地说:“问题跑掉了。”
问题本人一脸不高兴的说出去散散心,到现在也没回到他身边。
灵幻新隆轻笑:“那不是好事吗?你不吃肉吗?”
“不用,这是专门给师父带的。”
说完,他愣神起来。
前几天的影山茂夫总是被天空中折射来的反光晃到眼睛,仔细一看,是只无所事事飘荡天空的恶灵。
太阳的升起、降落像潮水涨退,而她就在这浮光跃金中睡着了。粼粼金发随风漫散,柔软得像水中波浪。
那头金丝像水间悬挂的鱼钩,诱惑他、勾住他,扯出深处的另一个自我。
两个自我同时对她好奇:你在想什么?
影山茂夫突兀出声道:“我不知道,心里很奇怪。”
“啊?咳咳。”灵幻新隆差点被牛肉滑到喉头而哽住。
他又想起恶灵所说的千万不能爱她之类的怪话,心里越发古怪起来,像被人丢进波涛汹涌的海里,被浪潮席卷、起伏、动弹不得。
这一点也不美好。
她如海浪一般快速退却。
夜晚与白昼的交界时分,他提前于睡梦中醒来,身体犹如被人操纵起床、刷牙、洗脸、套上衣服。
“阿茂,你现在去哪啊,还早得很。”被动静吵醒的妈妈睁着迷蒙的双眼,在卧室房间里问。
玄关处传来声音:“我去接人。”
然后是开关门声,影山妈妈对一向诡异得很的大儿子无言。
他来到昨晚打工店的门口安静等待,终于,走丢的鬼魂回到了这里。
影山茂夫便说:“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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