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角掠过一抹轻漫笑意,就如同觊觎许久的猎物终于臣服,轻视而不屑。
语毕,他的大手覆上她的肩头,手指缓缓探入衣裙,感受到那份特殊的炙热,沈念身体止不住颤抖着,半掩在长发下的耳根可耻地羞红。
害怕,局促……
到了这般境地,即将要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他身上的檀香似比起初更加放肆,一寸一寸侵入她的身体。
待到那男人解开腰封,小姑娘玉颊泛出红晕,长睫掩住半眸,畏惧与羞意占据心尖,无声地攥紧了指尖。
而裴争却在触碰到沈念身体时,体内的蛊虫像是瞬间得到解药,如同干涸许久的土地逢遇甘露,急切而冲动。
他按耐不住将小姑娘推倒在榻,随后只能听到姑娘的喘息与呜咽,另一种声音却越来越大。
*******
这一夜,沈念过得很痛苦,只盯着罗帐上摇摇晃晃的流苏,如同溺在水中的鱼儿,失去所有感知,做到最后她咬紧的唇瓣也忍不住泄出几声低口今。
裴争没有怜悯她初经人事,又因为没有碰过女人,急躁而莽撞。
她很疼,
很疼——
世人皆道女子的新婚夜,良宵苦短,圆房一事,更是要相互喜欢的人,才能做的。
可眼下,沈念只恨夜长,只想快点结束,再快一点……
半个时辰后,裴争终于叫了水。
云屏影暗,却也能见榻上纱笼暖烟,美人衣衫凌乱,几根发丝飘在颊边,双眸湿漉,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美又脆弱。
沈念咬唇忍着身下的疼痛与不适,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长长的睫毛脆弱地颤抖着,就连唇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不见。
而对方却毫无欢愉后的模样,依旧是冷冷的,淡淡的,仿若此事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平淡。
裴争起身时,瞥见寝褥上留有血迹,他微微皱眉,语气也带了几分温和,
“来人,带她下去。”
门外等候多时的嬷嬷拎着提盒快步进入殿内,留意到榻上姑娘肌肤泛着异常的红晕,加之空气中弥漫的咸腥味,一瞧便知他们二人方才做了什么。
而她心中不忘太子的嘱咐,将盒中的汤药端出,递到沈念面前,垂下眼,“姑娘,快趁热喝了。”
眼前汤药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沈念懂医术,结合眼下这般情形,一瞧便知这是什么药。
她同裴争不过是因为情蛊被迫圆房,若是真的不幸,仅这一次有了他的孩子……她不敢想到时会出多少乱子。
是以,她毫不犹豫饮下了避子汤,
如此,正合心意。
饮完药后,沈念只想快点逃离此处,而就在她刚抬步离开时,身后又传来冷冷的警告,
“沈念,此事不准宣扬出去,否则——”
否则,会如何?
裴争并没有说完话,但沈念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意思,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裴争是谁?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若是想杀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臣女,知道。”
沈念转身后,低头看向空落落的手腕和榻上的落红,守宫砂没了,她失身给当朝太子,若是宋淮之知晓,还会娶她为妻么?
不行,这一切绝对不能让他知晓此事。
抬步时,路过案前,她看到摇曳的烛火,微微一愣,旋即下定决心,拿起案前的烛盏,毫不犹豫烫向自己的手腕。
霎时间,烛火贴向娇嫩的肌肤,先是一阵酥麻,而后便是钻心彻骨的疼,手腕处迅速红肿,起了许多水泡。
然,她只是咬住嘴唇,闷哼一声,
“姑娘!”
听到烛台落地和嬷嬷的喊叫,裴争抬眼看过去,只见姑娘浑身颤抖,手腕处红肿着,血混着水泡,明明很疼,却没有流一滴泪水,眼中皆是对深陷泥潭的拼死挣扎。
他没再说什么,只看着沈念若无其事走出去,仿若刚才受伤的人不是她。
裴争眯着眼睛,看向地上的烛台,唇角微微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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