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她多半是威胁,他也不敢赌。
厢房的窗子很矮,月光悄悄遛进来,因榻上无纱帐遮挡,那抹皎洁,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把身影拉得细长。
一个衣衫凌乱坐在榻上,默默流泪,破碎而凄惨;一个站在榻前,双眼猩红如困兽。
沈念的目光落在地上不动,而裴争的目光却直直落在她身上。
两人各自盯了良久后,裴争率先出口,哑声道:“卿卿,躺下歇息吧,朕不碰你。”
他的手轻按在沈念的肩膀上,她颤了颤,背对着他躺下,语气很轻却带着警告的意味:“你若是碰我,我就去死,裴争。”
“朕,不碰你,”裴争苦笑一声,“朕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么?朕哪里强迫过你?嗯?”
“你一直都是,裴争,你往日不都是在强迫我么?你不是小人么?”
沈念没再继续说下去。
裴争更是无言以对,过去的错事他承认,是他自私自利,不顾沈念的想法,对她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卿卿,此前都是朕的错。”他躺在沈念身侧,自觉拉开距离,温和道出声:“朕知道错了。”
沈念没说话,只躺在那里倾听,
即使两个人躺在一张榻上,可他们都明白,沈念身上的情蛊随时都可以发作,一旦发作,若是无人解蛊,她会忍受巨大的痛苦。
到时该怎么办?
……
夜色渐深,即将要睡着的沈念忽地蜷起身子,一股燥热从骨缝中钻出,旋即是细密的痒,接着又是蚀骨的疼,仿若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她的筋骨,剧烈疼痛瞬间蔓延四肢。
麻木又窒息。
她咬着唇,忍受蚀骨的疼和痒,手指紧紧抓着锦枕,像是在抓住最后的支撑,簌簌抖起来。
即便她极力忍受,身后的裴争还是察觉她的异样,他扳过沈念的身子,只见她唇已渗出血迹,额间冷汗密布,“卿卿!”
“别……碰我……”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更控制不住地向他贴近,就算她的理智在告诉她,不能靠近裴争,不能靠近他……可根本没有用,她身体的灼热渴望凉意,渴望被裴争触碰。
“裴争,你快走!走啊!”
“沈念!”裴争攥住她的手,没让她乱动,“疼么?片刻后你会更疼!听朕的话,让朕给你解蛊!”
说罢,他吻向她的唇,试图激发她体内的情蛊的欲望,从而主动来让他解蛊,不再抗拒。
他若是主动,她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若是她主动,便可以少吃些苦头。
唇瓣忽地被男人覆上,接触那份温软,沈念感觉到体内的痒意得以纾解,又驱散几分不适,但很快,又涌出几分燥热,她想要的不止是亲吻,而是更加深入的探寻……
她快疯了,
心中的那股冲动在告诉她,要裴争,她需要裴争。
恍惚间,她主动搂住男人的脖颈,贴向他索取。
裴争知晓她已被蛊毒侵蚀得无了意识,抵不住那份痛苦,还是渴望他可以给她解蛊。
他愿意……
于是,开始褪下她的衣物,扔在地上。
而正这时,她忽觉一阵凉意,恢复几分理智,见男人已解开腰封,赤着上身压过来。
沈念登时闭紧双腿,用尽力气抵住他胸膛,艰难发出声音,“裴争……你想让我死么?”
“沈念!”
裴争气极,动作僵住,他懂沈念又在威胁他,可他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明明此事可以一举两得,可沈念却宁可忍受这般痛苦,也不愿意……
最后,他不敢再碰她半分,看着沈念在榻上蜷缩着身子,“热,我好热……疼……”
沈念整个人就像被放在烤架上炙烤,从头到脚,只有那股无法忽视的燥热和疼。
她从来没如此疼过,就算当初生下昱儿的痛也不及此刻半分。这股热让她想起儿时,自己遭村民们嫌弃,不知哪个调皮的孩童引她去了破庙,并偷偷用火折子放了把火。
破届登时熊熊大火燃起,她无论如何用力推门,都无法推开,浓烟钻入喉咙,她被呛得咳嗽,唤了无数声救命……然而就在她倒在地上时,门却被人踢开,是她的娘亲不顾一切冲进火海救她,也因此,娘亲落下病根,最终郁郁而终。
她差点葬身那场大火。
眼下呢?她会不会死?
会不会疼死……
她从前是贪生怕死,可如今连死也不怕了。
“热?”裴争摸着她的肌肤,烫得指尖一缩,随后似想到什么,“……卿卿,等着朕。”
说罢,他起身下榻冲出屋,至院内的水缸前,用木勺舀起满桶冷水,从头顶浇下,刺骨的寒激得他呼吸一窒。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被冻住,急促喘息着,手上却片刻不停地浇着自己,直到湿透才回到榻上,将浑身滚烫的沈念紧紧拥入怀中。
他们二人的身子紧紧相贴,透过衣物,沈念感受到那股凉意冲淡,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本能地贴向裴争,颤抖稍止。
裴争见此方式有用,唇角缓动,不再犹豫,只要能救她,无论要付出什么,他都愿意,更别提眼下以浑身浇冰水之法缓解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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