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日还是暑热的天气,一场雨过后,天却凉得人手脚冰冷,四周更静得有些骇人。
风声低呜着,何永春为顾元琛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低声唤了一句:“王爷。”
自是没有人回答。
他没醒来。
自幼时那次落水的时候,王爷同陛下便不再似从前一般的手足之情,冷淡了许多。
从小到大,不知有几多次,他每每想要回避,都是装病躲过了陛下的探望。
每次陛下走后,王爷他便总是低落许久,若谁扰了他的心绪,必然是要被他呵走的。
可是怎么唯独这一次,王爷是真的病倒了,他被病气缠着,被噩梦缠着,无论怎么呼唤,都醒不过来。
何永春知道,这是不仅是身子不好,也是有难愈心病,是为了姜眉、
*
“姐姐,我们能养下这只小麻雀吗,它还活着呢!”
小怜撑着一把专合她手大小的油伞,三步并作两步的,光脚从中庭的花池处跑回了廊檐下,摊开小手掌,把一只湿漉漉的麻雀交到姜眉的手中。
骆钰县一连几日闷热异常,焚风灼人,今日好不容易下起了绵绵细雨。
小怜还想回水里走一走,却被姜眉按住了肩膀。
她摇了摇头,示意小怜不要贪凉。
“小麻雀不是会飞吗,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燕儿笑着答道:“风急雨大,许是小麻雀飞累了。”
姜眉抓着麻雀,接过了燕儿递来的布巾,小心擦拭着,手上却晕开一丝血痕。
她扯开这麻雀的翅膀给小怜看,告诉她这麻雀断了翅膀,腿也折了,淋了雨,应当是很难活下来了。
燕儿本就怕这鸟雀,不敢接过手,也不想留它照顾。
瞧着姜眉似乎没有要留的意图,小怜又有些失落,燕儿便告诉小怜,若是想养什么东西再身边,不如趁雨停后去河边捞上些鱼,寻个瓷盆养着,放上水草,应当也很好看。
姜眉低着头给那麻雀擦拭着身体,并未说话。
“河里的小鱼也是红的吗,像是先生家里的那样?”
燕儿回道:“这倒不是呢,小怜说的是金鱼吧,这更好办了,过几日公子回来了,让人为你去买上几尾金鱼养着。”
“金鱼是金色的吗?小怜想要红的。”
“金鱼什么样的都有,红的,黑的,金的,我记得还有种是身上白的,头顶鼓鼓的,好像叫什么鹅头红——”
燕儿瞧见姜眉的手抖了一下,一时忘了要和小怜说什么,忙问姜眉:“姑娘怎么身子发抖了,是不是风吹着冷了,我扶你回去?”
姜眉回过神,看向燕儿淡淡笑了笑,在小册子上写道:“我没事,方才这小麻雀动了一下。”
“你和你们公子见识的多。”
“你竟然还知道鹅头红吗。”
她在燕儿手上写道。
燕儿道:“是啊,这鱼儿金贵的很,长得珠圆玉润的,惹人喜欢,我们公子就独喜欢这一种,听说养在屋里的还起了名字呢!”
小怜听到了一个贵字,懂事地说自己不要了,燕儿却笑着为她擦脸上的水珠,让她不要多想,她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
两人打闹嬉笑着,姜眉跟着笑,却也觉得累,告诉燕儿自己有些乏了,让她陪小怜玩一会儿,拄起手杖默默回到了屋里。
她寻了一个空匣子,用布巾裹紧,把那麻雀放进去,看它抖得可怜,在旁点了一支灯烛。
鹅头红……
她想起顾元琛曾经给她的那尾小鱼,想起那条鱼儿刹那间冻死在雪隙时眼睛暴突的样子,身上便不住地发冷。
不该想起他的,忘了他吧,快忘了他吧!
梦里或是清醒着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劝戒自己。
下雨时阴沉的天色遮掩了黄昏日暮,一时晚来风急,落雨加重,凉风顺着窗隙透进来,姜眉猜测或许是风寒的缘故,便去关窗。
却不想还是冷。
她给那麻雀身上又盖了一块布巾,把手伸向烛火烤了烤,定了心神,心中却不由得想一件事:
也不知道楚公子如今是否平安。
为了避免继续胡思乱想,姜眉捧了一册书卷斜倚软枕上,努力让自己读进去些字句。
身子缩成一团,拥着薄毯,又盯着那书上的字看,不多时便有了些困倦之意,想着许是胭虿散的缘故,她换了个端坐姿势,却也不知何时就闭上了眼睛。
手中一空,并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
她沉沉挪动身子,却觉不知被什么绵软厚重的东西压着,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裹住,半点也挣扎不能。
姜眉吓得猛然挺身,才发现是一条绒毯和一条被子裹盖在身上。
“小眉醒了?你可要吃些东西?”
楚澄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他掀开珠帘走到她身边,帮她拿起了掉在地上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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