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瘫倒在地,大口喘息,仿佛溺水者被拉上岸。他抬头,看到了那个银白光影——第一观察者·阿尔法·零。
它“站”在那里,手中捧着《起源之书》,星光构成的面部看不出表情,但林珩能感觉到……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不该看这本书。”它的声音平静,但深处藏着某种沉重,“有些真相,知道得太早,只会带来绝望。”
林珩挣扎着站起,直视它:“所以……你们也知道?这个宇宙可能是更大的实验场?你们也是……被观察者?”
第一观察者沉默了很久。
最终,它缓缓“点头”。
“是的。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了这个可能性。这也是议会分裂的深层原因——一部分成员拒绝相信,继续扮演‘观察者’;一部分成员陷入虚无,主张‘既然一切都是实验,那就随意干预’;还有一部分……像我一样,在绝望中寻找新的可能性。”
它看向林珩:
“而你,以及你的文明,就是我们找到的……新的可能性。”
“你们在不知道更高层真相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守护、团结、多样性。你们证明了,即使在这个可能是‘实验场’的宇宙里,生命依然能创造出……真实的意义。”
图书馆的防御系统已经解除,其他光影也陆续出现在周围:翠绿、冰蓝、土黄、甚至第九纪元的两个光影(被强制带来)。所有人都“看”着第一观察者和林珩。
第一观察者将《起源之书》放回原处,然后转向所有光影:
“诸位,我们争论了太久,却忘记了最初的问题:存在是否有意义?”
“现在,这些低维的孩子们用他们的行动给出了答案:意义不是被赋予的,是被创造的。”
“即使我们可能生活在一个实验场里,我们依然可以选择如何生活。”
它顿了顿,声音变得庄严:
“我提议:观察者议会即刻启动‘改革程序’。邀请通过测试的低维文明代表加入议会,共同制定新的《多维文明宪章》。停止所有未经文明同意的‘测试’与‘干预’。将我们的职责,从‘观察者’转变为……‘同行者’。”
平台上,光影们剧烈波动。
炽金光影(第九纪元激进派)怒吼:“你疯了?!阿尔法·零!你要把议会交给这些低维生物?!”
翠绿光影(第四纪元)轻声说:“也许……是时候改变了。”
冰蓝光影(第五纪元)冷静分析:“数据支持此提议。低维文明的‘不可预测性’,可能是打破当前逻辑僵局的关键变量。”
土黄光影(第七纪元)缓缓点头:“秩序需要更新。我同意。”
暗红光影(第八纪元)怪笑:“有趣!太有趣了!我支持!看看这潭死水能溅起多大的浪花!”
少数服从多数。
第一观察者看向林珩:
“那么,低维的代表,你们愿意……和我们这些迷茫的古老存在一起,重新定义‘守护’的意义吗?”
林珩环顾同伴。
老烟斗叼着烟斗:“听起来比打架有意思。”
阿尔法:“我要参与制定时间法则!”
第七:“逻辑上,这是最优解。”
戈里姆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信号突然清晰了):“算我一个!别想撇下我搞大事!”
艾萨拉:“如果这是真正的‘同行’,我愿意。”
莎拉:“灵魂星环说,所有文明的记忆都在期待新的故事。”
卡琳娜:“冰冷支持温暖。”
林珩深吸一口气,看向第一观察者,以及那些或期待、或抗拒、或好奇的光影们。
“我们愿意。”
“但不是作为你们的‘学生’或‘样本’。”
“而是作为……平等的伙伴。”
第一观察者的星光面部,似乎微微“笑”了。
“那么,欢迎来到……新的开始。”
图书馆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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